當然,意圖殺掉裴元、裴正,是個例外。
而且石飛羽覺得,這個家夥之所以跟著,好像是在故意誘導自己做一些事。
先是迷失森林,現在又是海蜃城,這其中必然隱藏著什麼。
“難道郭逸塵也是盧公子的人?”
心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石飛羽目光微寒,殺意畢露。
如果他真是盧公子的人,那麼事情就沒有絲毫轉圜餘地,下次見麵,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但隨後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若郭逸塵真是盧公子的人,他又何必費盡心機潛伏在自己身邊,步步誘導?
以盧公子的實力,想要滅掉自己,簡直是輕而易舉。
那又是為了什麼?
越想越是頭疼,最後,石飛羽索性不再去想。
郭逸塵也好,盧公子也罷,不管他們有何陰謀,終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走在前麵的上官流雲,腳步突然一頓,回頭看著他,欲言又止。
石飛羽顯然沒有注意到她突然停下,悶頭趕路中,險些撞了上去。
“碧兒臨死前可曾說過什麼?”
桃花般的眸子帶著一絲黯然,上官流雲終是忍不住提起了這件事。
而石飛羽臉上則因此露出一絲錯愕:“你說的是溫碧兒?”
“怎麼,死在你手裏叫碧兒的人很多?”
不料上官流雲眼神驟冷,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意逐漸從其體內湧現。
“你與碧兒是什麼關係?”
想起曾經在輪回峰參加的那場測試,石飛羽便冷冷問道。
四大古族除了沒落的石家,其它三族規矩都比較森嚴,如果讓她得知真相,碧兒豈不是又要麵臨危險?
上官流雲沉默不語,紡兒倒是嘴快,立即說道:“碧兒姐姐是師叔的女兒。”
“什麼?”
這般答案,當即讓石飛羽臉上露出一絲震驚,旋即不可置信的盯著那流雲島主,似是等待確認。
“小丫頭真是多嘴,信不信我現在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
話音未落,上官流雲就以怒聲恐嚇道。
紡兒立即被她嚇得臉色蒼白,急忙躲在了石飛羽背後。
“她……是我女兒,私生女。”
心知現在隱瞞已經沒有必要,上官流雲嚇退了紡兒之後,卻幽幽一歎:“隻怪我太過要強,從未考慮她的感受,現在想想,這些年的確有很多對不起她的地方。”
身為流雲島主,自然要有一番威嚴。
但石飛羽並未料到,溫碧兒居然是流雲島主的女兒,而且還是私生女。
這個秘密恐怕島上沒有多少人能夠知道,以上官流雲性格,為了保住地位,這些年怕沒少故意冷落溫碧兒。
甚至有可能這個女孩至今都不知道她有一個娘還活在世上。
“你與上官流蕊……”
回頭看著躲在自己背後的紡兒,石飛羽眉頭微微一皺。
上官流蕊每個月底都會消失幾天,將紡兒一個人留在島上,任人欺負。
那她這幾天究竟去了什麼地方,與上官流雲又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她比我大十幾歲,本來可以坐上流雲島主,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讓她陷入自責,所以才將島主傳給了我。”
緩緩說著,上官流雲突然抬眼看著紡兒,幽幽一歎:“她每個月底都會回到島上拜祭父母,一跪就是兩天,幾十年來從未間斷。她還可以懺悔,但我呢,碧兒屍骨無存,我又如何彌補?”
如此自責,顯然是當初上官流雲的父母,因為什麼事情殞命,而且這件事情與上官流蕊有關。
隻是現在石飛羽已然沒有興趣知道,見她黯然傷神,便說道:“碧兒沒死。”
“什麼?”
這句話頓時讓上官流雲嬌軀一震,旋即不可置信的盯著他,語氣輕顫:“你剛才說……碧兒活著?”
“當然活著。”
隨口說著,石飛羽以拉著紡兒向前走去。
直到他離開,上官流雲才猛然從震驚中驚醒過來,旋即閃身跟了上去,連連追問碧兒下落。
當她得知輪回峰頂,石飛羽冒險將碧兒暗中救了下來,上官流雲眼角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喜極而泣。
喜極而泣之後,她便決定陪同石飛羽立即前往西部神域。
而在他們離開不久,宛若迷宮般的通道之中,有著一個人影閃現出來。
這個人正是僥幸逃過一劫的郭逸塵。
單手捂著胸口,臉色蒼白的郭逸塵似是聽到了他們談話,不由得喃喃低語道:“西部神域,商丘?”
低語過後,在郭逸塵臉上便露出了一抹苦澀:“那小子下手可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