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說了就等於將這個秘密暴露給一位陌生人,不說,接下來如果動手,自己又有多大把握能從這位深不可測的風老手中逃脫?
雙眼閃爍著一絲瘋狂之色,石飛羽心弦緊繃,似是有了決定。
大不了出手將其拖延片刻,讓靈猴灰子與東門凝珠逃走,至於這條小命能否保住,就要看自己的造化。
但緊接著,他卻變得冷靜下來。
對麵老人之所以這樣問,顯然竟是有所猜測。若是自己真的翻臉動手,那麼就等於不打自招。
何況如果這位老人要是想得到離火神符,又何必跟自己羅嗦,是真是假,直接動手搶去一看便知。
動手則死,如果選擇不去動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想通了這一點,石飛羽雙眼中的瘋狂之色也就慢慢平靜下來,隨即輕輕的點了點頭。
點頭的同時,他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透,誰也不知道坐在對麵的那位老人心裏在想什麼。
假如他真的覬覦離火神符,自己接下來又該如何應對?
在石飛羽為之心弦緊繃的同時,東門凝珠也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她雖然並未聽說過離火神符,但是從石飛羽臉上的表情判斷,這件東西一定極為重要。
不管出於何種原因,東門凝珠都不會讓他將這件東西拱手讓人。
而靈猴灰子的雙眼則緩緩眯了起來,在眯起的目光中,有著凶戾之色悄然劃過。
石飛羽這樣做顯然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險,若是對麵老人真的覬覦離火神符,那麼今天說不定自己與其都要死在這裏。
那位風老的強大實力,連頑皮的靈猴都以看出,就算是空玄境中期的吳月,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自己這些被吳月追殺而逃之人。
氣氛瞬間變得凝重無比,甚至連飄飛在庭院中的落葉,都悄然凝固在了半空之中。
石飛羽屏氣凝神,點頭之後,便等待著接下來的不測。
而站在附近的東門凝珠,掌心之中,也有著一團綠光若隱若現,那是長生劍即將出現的前兆。
“嗬嗬,果然是這種神物!”
突然,一道朗笑聲將凝固氣氛打破而去,隻見風老點了點頭,揮手間,空盞撤去,又換上了五杯新茶:“剛才被吳家那個丫頭打攪,不知現在小友可否讓你體內的那位朋友出來與老朽相見?”
聽到朗笑聲,石飛羽也就知道自己這條小命已經無憂,但是風老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他臉色充滿了凝重。
自己體內的那位朋友,說的不就是魔天麼?
沒想到這位老人的感知力如此可怕,居然連老魔頭都躲不過他的察覺。
也是此刻,石飛羽才明白,在場隻有四人,為什麼對麵老人第一次看到自己,就會拿出五杯清茶招待,最後一杯,顯然是給魔天準備。
而他剛才之所以出麵替自己解圍,多半也是因為魔天的關係。
不等他開口,魔天身形便突兀出現在一側,隨之飄然而坐,嘿嘿冷笑道:“你這老頭倒也有趣,既然早已察覺到本座,為何現在才開口?”
“這位是……”
望著出現在石飛羽身邊的虛幻神魂體,風老臉色微變,從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特殊波動,連他心裏都感到驚訝。
“本座是誰並不重要,倒是你,嘿嘿,看情形是困在輪回鏡多年了吧?”
戲謔的笑聲從魔天口中發出,隻見老魔頭隨手將茶杯抓起,眯著雙眼嚐了一口,道:“天雪飛魂花,用碧海幽泉泡製而成,可惜少了一味靈藥,效果不如人意。”
“您竟然知道這……這幽泉茶?”
一改先前淡然,風老雙目圓睜,不可置信的望著右側之人,心中仿佛掀起了滔天巨浪。
幽泉茶可是他耗費了幾十年經曆才在遠古遺跡中找到了配方,沒想到這位身形虛幻的神魂體,居然能夠一語道破。
這種事情若不是親眼見到,風老決計不會相信。但是現在,事實卻擺在了他麵前。
“幽泉茶?嗬嗬,這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吧?”
但魔天卻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將杯中之茶一飲而盡:“如果本座沒有記錯,它應該叫飛雪神露,產自極北飛雪冰川冰龍尊者府邸,不過你炮製的這杯茶,卻少了冰龍尊者的一味靈藥,極地飛雪。”
魔天顯然是有心震懾風老,說出的話更是讓這位老人心中充滿了震驚。
幽泉茶的確是他自己取的名字,當年偶然在一處遠古遺跡中得到了配方,但是無論自己怎麼炮製,都無法達到秘方上所記錄的那種功效,原來是缺少了一種極地飛雪的靈藥。
極地飛雪,這種靈藥產自神罰大陸極北,飛雪要塞之外,此地終年飛雪漫天,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