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就得去想辦法解決,即便自己最後在東門凝珠身上報複一頓,也無濟於事。
更何況天赦城還有一個柔情似水的少女在等著自己回去。
躺在花叢中,仰望著籠罩了整座島嶼的巨大樹冠,石飛羽似是在想怎麼解決這個麻煩,雙眼逐漸眯了起來。
“走吧,師父該等的著急了。”
雙手抱膝陪他靜靜的坐了一會兒,東門凝珠突然站起身來說道。
而石飛羽也沒在賭氣,答應著剛要起身,目光卻突然停留在了身旁壓倒的一株粉紅色花朵上。
在他目光的緊盯下,這株花朵竟是逐漸變紫變黑,最終化為一股青煙彌漫開來。
但是這一次,石飛羽並未理會青煙,而他的目光依舊緊緊盯著殘留在泥土中的花根,似是想到了什麼。
“再不過去,師父真該著急了。”
見他坐在那裏不走,東門凝珠有些不愉的催促道。
一把將殘留在泥土中的花根抓了起來仔細看了幾眼,石飛羽隨即點頭跟在了她身後。
長生殿,位於長生島西邊的一座懸崖之下,整座懸崖峭壁都是被曆代弟子開鑿出來,形成了一座龐大而恢宏的宮殿。
迎著一道道女子詫異的目光,石飛羽跟隨著東門凝珠腳步,最終踏入了這座大殿之中。
當他走進來的一刻,眼角卻不由得微微一顫,在這座大殿的牆壁上,竟然也長滿了永生花。
看樣子,這種能夠散發毒素的靈藥在長生島上無處不在,而且居住在島上的這些人還不能去破壞它,否則來年就會迎來一場慘禍。
在龐大的宮殿中繞了許久,最終才停在一間散發著幽香的密室門前,沒等東門凝珠出言,裏麵的人便輕聲說道:“進來吧。”
密室之門自行打開,進入眼簾的一幕,卻讓石飛羽為之感到錯愕。
長生殿主長孫憐盤坐,而在密室中還有著十幾位白發蒼蒼的老嫗,這些人的氣息竟然全都達到了分神境後期。
長生殿雖然久居北海,實力確實不容小覷,十幾位分神境後期強者,若是惹怒了她們,恐怕連天赦城都為之顫栗。
“坐!”
在十幾位白發老嫗抬眼打量著他時,長孫憐卻抬手說道。
隨著她的手掌抬起,密室中平整的地麵立即向上升起,形成了一個石墩。
依言點頭坐在上麵,石飛羽的目光則充滿了警惕。
如此嚴陣以待,恐怕是要三堂會審。
“你就是破了凝兒丫頭誓言的那個小子?”
坐在長孫憐身旁的一位老嫗抬起三角眼皮,耷拉著臉問道。
目光一掃,發現她居然是自己剛來島上遇見的司徒莮,石飛羽心中不由得冷哼道:“明知故問。”
不過這番話以現在的情形自己絕不能說出口,否則司徒莮這個老妖婆就會有機可乘。
點頭答應,麵對十幾位分神境後期強者的目光,石飛羽努力使自己保持著一份冷靜。
“就憑你這小小年紀也能破除凝兒誓言,依老身看,定是巧舌如簧,花言巧語蒙騙了凝兒。”
不等其她人開口,司徒莮便再次搶先喝道:“說,是不是你用了什麼卑鄙手段?”
喝問中,隻見她三角眼一翻,剛好看見東門凝珠胸前衣襟破裂之處,桀桀怒笑道:“好哇,果然如老身猜的那樣,來人,給我將這個淫賊拿下。”
嘴角微微抽搐著,從頭到尾都是她在自問自答,石飛羽甚至都沒有被開口,就被扣了一頂淫賊的帽子。
這一刻,他心中怒火不知怎麼,又是升騰起來。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再次翻臉時,東門凝珠卻搶先一步上前說道:“師伯,這件事情弟子早已向師父她老人家稟報過,您若是有所懷疑,還請拿出證據。”
“證據?”
緩緩站起身來,司徒莮身形一顫便出現在她麵前,隨即用手抓著她的胳膊,冷笑道:“那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說著,隻見司徒莮用手一指東門凝珠胸前略顯淩亂的衣襟。
而眾人的目光也隨之彙聚到了那裏,密室中的氣氛瞬間陷入一種可怕的死寂。
十幾位分神境後期強者,外加一名空玄境的長生殿殿主,體內氣息都是逐漸鼓蕩起來。
“這……這是我不小心劃破的,跟他無關!”
急中生智,東門凝珠強自爭辯道。
司徒莮卻早有準備,猛的一把將她胸前衣襟撕開,指著胸前雪白中的幾道淤青,怒笑道:“這也是劃破的?”
就算再怎麼樣也是個女孩子,麵對這種事情東門凝珠自然不好解釋。
“都怪剛才下手太重了啊!”
東門凝珠雖然背對著自己,石飛羽依舊猜到那個老妖婆指的是什麼,心中不由得輕聲一歎,接下來恐怕等待自己的恐怕將會是一場巨大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