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赦城北,一座堪稱富麗堂皇的客棧別院,這裏每天的租金就要數十萬晶幣,絕非常人能夠有資格居住。
此刻,在這座栽滿了奇花異草的別院中,白石建造的涼亭內擺放著滿滿一桌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而兩個人卻站在那裏沒有享用。
其中一人身材偏瘦,猛的轉頭駭然道:“都死了?”那般容貌赫然八王之一的易材良。
“屬下趕到那裏,他們已經全部喪命。”
垂首站在一旁的青年微微躬身稟報道,說出這句話時,此人眼神之中也是充滿了驚駭,逐而補充道:“屍骨無存。”
“該死!”
轟然一掌將放在麵前的石桌震裂,易材良臉龐都是因為這個令他震驚的消息微微扭曲著。
先前在慶功大典因為郭振麒的震怒草草收場後,他便帶著人來到這裏,同時命幾位隨從發出懸賞,無論是誰能夠殺死石飛羽,他易材良將拿出兩千萬晶幣作為獎勵。
兩百萬源幣,那可是相當於兩億晶幣的龐大財富,足夠一個數百人的家族揮霍幾十年,在如此高額的懸賞下,立即有幾十人衝出天赦城前去追殺。
而在這些人裏,更不乏有著蛻嬰境中期強者。這麼恐怖的陣容就算是自己也難逃活命,早已料定石飛羽必死無疑,易材良隻等好消息到來開懷暢飲。
不料負責打探消息的隨從卻帶回來一個讓他無法接受的消息,前去追殺石飛羽的幾十位強者全部喪命,無一身還。
這個消息如同千斤重錘狠狠的敲擊在易材良心頭,讓他跳動的心髒險些驟停。
因扭曲而猙獰的臉龐逐漸充滿森然,易材良手掌緊握,猛的低吼道:“這不可能,那個小畜生就算是有些手段,也絕對不是蛻嬰境中期強者的對手,更何況那麼多人前去追殺。”
“易王,屬下還打探到一個消息。”
見他有些不可置信失去理智,站在一旁的青年猶豫著開口道。
“說!”
咬牙低吼一聲,易材良盡力克製著自己內心的恐懼,喝道。
而那位青年也不敢怠慢,急忙稟報:“屬下在城中曾聽人說過,半個月前天赦城符師會副會長呼延山,也死在了他的手中!”
身體微微一顫,易材良腳下有些踉蹌的向後退了兩步。
身為八大凶王之一,易材良自然知道天赦城有那些人物不能招惹,符師會副會長呼延山就在其中。這個老家夥極其護短,無論是誰得罪了他都沒有好下場。更為可怕的是他擁有著八品符師,蛻嬰境初期巔峰修為雙重身份,那種堪稱凶悍的戰鬥力即便是自己都沒有絲毫勝算。
然而,連他都無法戰神的呼延山都死在了那個家夥手中,這個消息的打擊力度更加來的直接,讓易材良胸中莫名的堵了一口悶氣。
“還有什麼消息,不妨一起說出來!”
臉皮輕輕顫抖著,易材良故作鎮定的拿起酒杯,隨口問道。
“據說,呼延山最後關頭還突破至蛻嬰境中期。”
“噗!”
那位負責稟報的青年話音未落,易材良口中就陡然鮮血狂噴,旋即直挺挺的坐在了地上。
“易王。”
驚吼一聲,剛要上前攙扶,易材良卻擺了擺手,吩咐道:“你先下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可是……”
這位隨從似是有些擔心。
不料易材良卻猛的怒吼道:“滾!”
見此,他也不敢久留,急忙匆匆告退而去。
“隻恨當初未能殺你啊!”
躺在地上,仰望著涼亭外昏暗的天空,易材良喃喃自語道。
遙想一年前,石飛羽還是一個被他追殺到倉惶而逃無處躲藏的螻蟻,誰能想到這個螻蟻在短短一年時間竟然成長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八品符師呼延山,幾十位強者,先後都死在了這個當初從他手中逃脫的少年手中。一想到這件事,易材良就有種抓狂般,想要怒聲咆哮的衝動。
“看來這次必須要找人聯手了啊。”
壓下心頭翻滾的氣血,易材良突然冷笑著坐了起來,隨即將目光轉向城北與他相鄰的那座別院:“五虎城既然在他魏錕領地,想必魏錕也絕對不會讓一顆眼中釘存在……”
同時,其它幾位凶王府中,都發生著類似的一幕,不過他們得到消息後,有的是在幸災樂禍,有的卻是輕蔑而笑。
天赦殿,郭振麒席地而坐,抬眼望著站在麵前的藍袍中年男子,笑道:“那個小家夥越來越讓人看不穿,夏護法,你覺得他有多大把握在這場戰爭中勝出?”
“屬下不敢妄加推斷,不過已他目前展現出來的實力對付外圍幾個人還可以,如果一旦內圍的三個人對他開始動手,恐怕……”夏護法微微躬身,猶豫著不知是否繼續說下去。
而郭振麒卻笑著點了點頭:“內圍的那三個人實力的確不錯,而且在他們手底下也不乏有分神境強者,既然那個小家夥已經離開天赦城,你也該去辦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