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山客棧二樓,李澤站在那裏突然發難,頗有些惡人先告狀的味道。而在他臉上露出的那副得意嘴裏,更是令人討厭,至少在周煉心裏,恨不得衝上去將他撕碎。
“小小年紀便如此心狠手辣,這件事情要是傳到幽冥峽穀穀主的耳朵裏,你可知道會為我們九宮山帶來多大麻煩?”
眼神陰沉的盯著石飛羽,李澤裝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咬牙切齒般怒道:“今天說不得要好好管教你一下才行,免得你以後再去闖出什麼大禍。”
坐在客棧二樓的,都是此次參加陰風眼之行的各大門派弟子。盤龍洞龍戰眉梢一挑,似是沒有料到九宮山弟子會出現內訌,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戲謔。
而九陰山江沿,則用手指慢慢轉動著酒杯,頭也不抬的發出一陣陰柔輕笑。
相比起來,靈隱穀高嵐的目光,卻顯得平靜許多,隻不過在她嘴角處,卻也有著一絲戲謔笑容。
高嵐很想知道身為九宮山主峰弟子的雷迅,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如果今天雷迅真的打算插手,最終和石飛羽產生衝突,那麼她就可以看看孰強孰弱,從而做出選擇。
“師姐,你真的打算要拉攏那個家夥?”金洛亭眼神怨毒的盯著石飛羽背影,突然偏頭問道。
自從上次在逐鹿城因為夢雨的事二人結下仇怨,金洛亭便一直懷恨在心,前不久石飛羽突然從船上失蹤,有人說他被刺鯊偷襲早已喪命,金洛亭心裏還在暗暗高興。
豈料今天石飛羽不但活著回來,而且還膽敢出現在自己麵前。現在的金洛亭,恨不得上去替李澤出手,奈何她也明白以自己的修為,絕不是石飛羽對手,隻能將這股怨恨壓在心底。
“隻要對我們靈隱穀有利,為什麼不呢?”聽到她的詢問,高嵐輕聲一笑,旋即偏頭看著古奇,歎道:“今天發生在角鬥場的事想來因該是真的,能以一己之力滅掉幽冥峽穀二十多人的隊伍,這樣的人才不容錯過。”
“可是他先前還和我們……”金洛亭顯然心有不甘,似是還想再勸。而高嵐的臉色卻陡然一沉:“先前是先前,現在是現在,怎麼?你敢質疑我的決定?”
這句話立即讓金洛亭噤若寒蟬,急忙將頭低了下去。不過在她偷偷看向石飛羽的目光中,依舊帶著那種刻骨恨意。
視線再次轉向靠近窗戶的那張桌子,周煉見李澤無端指責,當即大怒:“無恥鼠輩,今天發生在角鬥場的事,是你一手安排,居然還敢來怪我們?”
說到這兒,發現李澤似要開口狡辯,周煉雙眼一瞪,陡然怒喝道:“說,在船上是不是你勾結古奇陷害飛羽師弟?”
這句話當即讓幾位內門弟子臉色微微一變,要知道在九宮山勾結外人陷害同門,可是死罪。
“笑話,你憑什麼這樣汙蔑我?”豈料李澤卻冷冷一笑,旋即當著眾人的麵,用手指著周煉,問道:“你說我勾結古奇陷害石飛羽,可有什麼證據?”
這時,常宇也跟著附和道:“就是,今天你要是拿不出證據,我們就要治你一個汙蔑之罪。”
“我……”這般倒打一耙,當即讓周煉臉色鐵青,然而他也隻是聽石飛羽口述,並未有真憑實據。
此刻別說提石飛羽的名字,就算將親口承認,李澤、常宇二人也會百般狡辯。
“飛羽師弟,你倒是說句話啊,難道就讓這兩個畜生一直囂張下去?”似是有些急了,周煉突然轉頭怒喝起來。
從剛才石飛羽就一直在盯著李澤沒有開口,他很想看看李澤會怎麼麵對自己。如果今天李澤在他張嘴之前就低頭認錯,那麼今天石飛羽或許還會考慮放了他們。
豈料不等他開口說話,李澤便率先發難替幽冥峽穀弟子打抱不平。雖然說得冠冕堂皇,但他那些心思,石飛羽又怎能不知道?
李澤率先發難,無非是想找一個除掉他的借口,如果之前石飛羽看在同門師兄弟情分上心裏還有一次猶豫,那麼現在這點猶豫也被李澤自己親手掐滅。
其實石飛羽一直在等雷迅開口,他很想知道雷迅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然而李澤見他站在那裏沉默不語,眼中神色愈發得意,旋即當著眾人的麵冷笑道:“怎麼?心虛了?”
砰。
話音未落,周煉便一把將古奇狠狠摔在地上,旋即臉色陰沉的用腳踩著他,怒道:“這件事情你最清楚,今天要是不說實話,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與此同時,沈子風的臉色也極其難看,隻不過有石飛羽在場,他相信這件事情還用不著自己插言。
其實古奇心裏很清楚,今天就算說了實話,石飛羽會放過自己。如果要是順著李澤的意思去講,那麼自己或許還有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