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望著她不斷翕動的嘴唇,緊張地調動腦細胞去分析她說出的每一個字。
“於烈,你真的是學美術史的?”我一臉好奇地問道。
“是啊,怎麼了?”她有些納悶,還欲滔滔不絕地演說,被我攔住了話頭。
“你確定你學的不是心理學,沒有寫過關於婚戀心理問題的畢業論文?你太專業了!”我翹起大拇指,繼續正色道,“你不當心理醫生太浪費了。改行吧,也許未來享譽全球的婚戀問題專家就是此刻坐在我旁邊的這位於烈女士了!”
於烈這才明白我在揶揄她,撲哧一笑,點手指著我的腦門說:“你個沒良心的,我還不是心疼你,看你眼淚汪汪可憐見的,才不惜口舌賣力開導你。你倒好,反過頭來消遣我,真是……唉!”
她故意板起臉,裝作生氣了。
我的心情卻豁然開朗起來,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是甜絲絲溫潤潤的。
“謝謝你,好姐姐。”我拉住於烈的手,放在唇邊使勁吻了一下,“你的話真的比靈丹妙藥還管用呢,我現在已經不傷心了,而且情緒激昂得可以馬上上戰場直擒梟首了。”
“直擒梟首是目的嗎?不戰而屈人之兵,那才是上策。”於烈用力握了握我的手。
“明白了。”我鄭重其事地頷首稱是。
“明白了,就要付諸行動,盡快跟穆寒聯係。”
“我會的。”我答道,隨即又問:“對了,你今天來錦廬是不是要告訴我什麼新消息,關於韓子鬱,還是青裳的?”
於烈一拍巴掌,用力點著頭說:“可不,一打岔差點把來這兒的目的給忘了。”
她喝了口水,潤潤嗓子,然後急切地說:“我去看我爸爸了,沒想到我爸爸的一個老朋友也去探望他,那位我一向喚作伯父的人以前是在省出入境管理局工作的,我突發奇想,請他幫忙查一下當年韓子鬱的出入鏡記錄。原本不抱什麼希望的,沒想到這位伯父手段了得,當天下午就給我發來傳真,上麵顯示韓子鬱隻有三次出入境記錄,兩次進,一次出。”
她忽閃著眼睛,以為我已經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可我還沉浸在她適才的洪篇大論裏,暗自琢磨著該如何與穆寒聯係才既不失溫存,又能讓他吸取教訓,今後不再觸犯我的底線。
“淩羽。”於烈叫了我一聲。
“啊,是,怎麼了?”我恍然回過神來。
“跟你說韓子鬱的出入境記錄呢,你怎麼又心不在焉了,開始思念穆寒了吧?”她撇著嘴,一副不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