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花開指尖的爛漫(1)(2 / 2)

正說著,於焉忽然伸長手臂橫貫到我和於烈中間。

“來,淩羽,於烈,我敬你們一杯。”一會兒的工夫,於焉的舌頭已經喝得有點大了,顴骨上現出兩團紮眼的紅暈,活像是耍馬戲的小醜故意塗的紅臉蛋。

看著他那副滑稽的模樣,我和於烈都忍俊不禁,指著他的臉大笑起來。

“不要笑,嚴肅。”於焉晃著手裏的酒杯,眼神迷離。

“淩羽,你說奇怪不奇怪?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心裏忽然在想眼前的這個女子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她呢?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

我板起臉,一本正經地接口說:“然後,你是不是又想了,雖未見過,然看著麵善,心裏就算是舊相識,今日隻作遠別重逢,亦未為不可啊?”

“哦,你怎麼知道?我還真是這麼想的,隻是沒有你說的這麼文縐縐罷了。”於焉納悶地盯著我。

於烈聽著我和於焉的一唱一和,早笑彎了腰,捂著肚子大聲喊痛。

“哥,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賈寶玉呀,淩羽取笑你呢。”

“誰?誰說我是賈寶玉了?”於焉一臉詫異地看看我,又看看於烈。“你們真壞,欺負我讀書少,盡拿些莫名其妙的話擠對我。嗚嗚嗚,我要哭了。”他伏在桌子,裝模作樣地嗚咽了一陣,忽而抬起頭,對我說:“淩羽,你要跟我是一夥的才行,於烈老是欺負我,你一定要幫著我,不然我都沒活路了。”

“一個大男人,別張口被欺負,閉口被欺負的,不害臊嗎?”於烈用眼角斜睨著於焉,嗤笑著說。

“喏,淩羽你看,就是這副表情,她的眼神能殺人啊!哎呀,我受不了了,救命啊!”於焉咋咋忽忽地亂叫著,又把我和於烈逗得笑成了一團。

於烈笑夠了,轉身擁著我的肩膀說,“我哥雖不是賈寶玉,可對我來說天上掉下個淩妹妹倒是真的。”

我趕緊作出親昵狀,把頭依偎在她的肩上,嘻笑著說:“姐,說好了的,你要罩著我哦。”

“沒問題。”於烈把手裏的酒杯與我的重重相碰,然後我們一起仰頭一飲而盡。

“我也要碰杯。”於焉也過來跟著湊熱鬧,見我們不理他,便神情落寞地自己幹了一杯,頭倚著手肘,眼皮耷拉著,像是要打瞌睡。

“他醉了。”我悄悄對於烈說。

“隨他吧,平日裏都是大家彼此地端著,難得有一次放下架子,醉了也好。”於烈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接著給我和她自己的杯子裏倒了些酒。

於焉似乎聽到了我們的對話,猛地坐直身子,用力抓住我的手說:“淩羽,你知道嗎?我有個好妹妹啊!”他的眼中忽而蒙上一層水霧,“沒有她,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邁過大學裏的那道坎兒,我會跳樓的,真的,我好幾次站在宿舍樓的頂上,想縱身一躍,就一了百了,再不需要解釋,反省,道歉,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