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於焉和於烈兄妹倆,我的心情仍然無法鬆弛下來,總覺得心頭梗梗的,無法釋懷。
落地窗外合歡樹上的那隻白喉磯鶇早已經不唱了。適才我們吵得那麼凶,恐怕它早就嚇慌了神,飛得遠遠的再不會回來了。
穆寒走到去身邊,伸手攬住我的腰,我們並肩站著,仰頭看著天空中一輪皎月在雲朵間穿行,遊弋。
“在想什麼?”他問。
“沒什麼。”我搖搖頭。
默然良久,穆寒忽而感歎道:“於焉是個有福的人啊!”
我回過頭不解地看著他。“他有個好妹妹呢!”穆寒接著說。
我聞言莞爾,也不由自主地欣羨歎息。
“你真的去調查他了嗎?”我問。
穆寒的眉峰一聳,不屑地說:“無緣無故地調查他幹什麼?”
“可你怎麼知道他大學裏受處分的事的?”我納悶地問。
“那隻能怪他所托非人。他拜托來查我的那個人蠢得很,不分場合地四處打探我的事情,當然會被我發現了,為了掩飾也是怕我進一步追究,他把於焉的請托以及他所知道的關於於焉的過往種種都向我和盤托出,特別是於焉在大學裏因為被抓到偷pai女生宿舍差點被學校開除,後來為給他一條出路才改為記大過處分的那件事,繪聲繪色地大講了一番。”穆寒答道。
“竟然會有如此背信棄義的小人,真卑鄙!”我憤憤地說,“沒準於焉現在還被蒙在鼓裏,當那人是朋友,待若上賓呢。”
我很為於焉不值,更為經常熬夜招待於焉朋友的於烈抱屈。
“若不是今天我無意間看到他在錦廬外麵探頭探腦,以為他在偷窺我們,我是不會一股腦把那件事抖摟出來的。”穆寒瞟了我一眼,接著說,“我今天對於焉的態度是不是讓你覺得很過分?其實我隻是想保護你,不願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罷了。”
我的心重又被暖暖的溫情包圍了,抬起頭脈脈含情地望著穆寒濃黑眉毛下那雙看不見底的深邃的眸子,以及英挺帥氣的鼻梁,線條流暢的嘴唇。
“穆寒。”我輕聲呼喚。
“什麼?”他低下頭俯視著我。
我哧的一笑,手指朝天邊的月亮一揮,說:“你看,你看,月亮的臉……”
穆寒的唇角也浮上一抹淺笑,他把頭抵在我的鬢邊,貼著我的耳根問道:“淩羽,你說月亮這樣匆匆忙忙的在雲彩裏穿梭,是不是趕著去赴誰的約會啊?”
“赴約?哼,去搞一夜情吧。”我故意沒好氣地回答。
“哈哈!”穆寒大笑起來,點著我的鼻子尖戲謔地說:“虧你想得出,這話要是被嫦娥聽到,她非吐血不可。”
“話說連月亮都去赴約了,我們也別辜負了這良辰美景啊。”穆寒湊到我的耳邊輕聲說。
我的臉倏然一熱,心如鹿撞般狂跳,想推開他,但手臂卻像被抽掉了筋脈,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力氣。
“淩羽,我想你了。”他的唇滑過我的耳輪,噙住我的耳垂,輕輕吸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