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破屋內,在一張草席上躺了會,楊天感覺好受許多,心中盤算著!
破屋的一角有灘草灰,上麵插著幾支點燃的蒲棒子,淡淡的青煙充斥整個房間,有股水草的香味,可以驅除蚊蠅!
“狗子!狗子!快起來……”
這時,從門口奔進一個少年,同樣的年紀,同樣的瘦弱!
“猴子,今天不是輪到你出去弄早點麼,怎麼又跑回來了?還有,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狗子’,叫‘楊天’!”
楊天心情煩悶,眼也不睜的抱怨著!
“楊天……天哥……天天,快起來,有好消息!”猴子忽地變了聲音,捏著鼻子道!
“哈,死猴子,大清早的,叫這麼肉麻,好像隻有聞香樓的娘們才這麼叫人,什麼好消息,快說!”
楊天坐起來笑罵道!
猴子是楊天認識的一個夥伴,也是一名孤兒,自老乞丐死後便和楊天住在一起!
“狗子,你忘了麼?明天可是李國丈的七十大壽!”
“李成化給咱下請帖了?”
“嘿,那龜兒子倒想請咱哥倆,可爺不樂意去!”猴子曬道!
“那倒是,這潤州城內,唯有咱兄弟敢駁李老鬼的麵子,哈!”
“好了,說正事,狗子,你那‘伏虎拳’始終練不成,可知道原因?”
“當然,非是功夫下的不夠,而是元氣太虛,唉,可惜我們連飯都吃不飽,根本沒有錢財來改善夥食,更別提什麼珍稀藥材來補充元氣了!”
“眼下正好有個彌補這一缺憾的機會,就看我們是否有膽子去做!”猴子斂了笑容,有些凝重的道!
“別跟我賣關子,快說!”楊天翻了翻白眼,催促道!
“皇帝派人給李老鬼送了份天大的賀禮,聽說其中有一枚‘龍虎大還丹’,普通人吃了可以增加三十年壽元,百病不生!”
“確有此事?”楊天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嘿,李老鬼為了炫耀他的女兒李貴妃最受皇帝寵幸,到處炫耀,還說明天會在壽宴之上當眾服用,今天一早已傳得滿城皆知,當不會有假!”猴子肯定道!
“龍虎大還丹既能增加常人三十年壽元,必定蘊含驚人的先天元氣,若我能服用,或許拳法可以大成……”
楊天當然知道猴子的意思,思索片刻後,用力握了握拳頭,下了決心!
“富貴險中求,猴子,咱兄弟能否結束這乞討的日子,就看這枚丹藥是否真有那麼神奇了!”
“狗子,你可想清楚了,李府高牆大宅,庭院深深,有眾多看家護院的武師和獒犬,就算我們知曉那枚龍虎大還丹藏在何處,隻怕也無法接近,更別提盜走!”猴子有些擔憂!
“錯過此次機會,我會後悔一輩子,縱是龍潭虎穴,我今晚也要去試上一試,不過,你不用去,這種事情不是人多就可成功,範不著兩個人冒險!”
“狗子,我……”
“嘿,猴子,我不是擔心回不來,而是擔心萬一我重傷而回,沒人給我討吃的!”
楊天揮手製止了焦急的猴子,重新躺下笑道!
“那……好吧,狗子,你可要萬分小心,實在不行就算了,咱再想別的辦法!”
猴子知道自己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還是免不了擔心,這些年兩小相依為命,感情勝過親兄弟!
“放心吧,我不會白白送死,況且我有預感,今晚定能凱旋而回,對了,待會去把咱們藏在地下的銀子起出來,買點肉食,再弄壺酒,咱兄弟也好好喝上一回,就當提前慶祝一下!”
楊天的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不過盯著破敗屋頂的目光中卻沒有半分笑意,他心裏清楚,自己連半分把握都沒有!
身為乞丐,雖然來去自由,但無可置疑是世間最為弱勢的群體,盡管低聲下氣,依舊不能溫飽,任何人都可以對之隨意辱罵訓斥!
楊天已經對這種日子徹底的厭倦,他要變強,要改變命運,盡管生機渺茫,依然要行險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