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 天龍血刃(1 / 3)

“這鬼天氣!”

六月初的南城已經開始進入‘蒸城’時代。

洛天依站在南城民族高中校門外的樹蔭下抱怨著。

已經過去十五分鍾了,自己要等的人還是沒有出現。

“搞什麼鬼哦,都放學快半小時了還不出來。”

洛天依撅起小嘴,氣惱道。

“那個混蛋!該不會是和方梅那狐狸精在裏麵,那個吧?哼!”

南城民族高中校園裏一處僻靜的陰涼角落,洛天依口中的‘那個混蛋’蘇寧,現在赫然正摟著長發及腰的狐狸精方梅忘情地深吻。同時,雙手在少女的臀部輕按揉捏著。

蟬鳴聲、偶爾隱約的汽車喇叭聲,清風輕輕拂過,樹枝嫩葉發出沙沙的羞澀輕吟,加上樹下兩人時輕時重的喘息和偶爾帶著濃重鼻音的申銀,構成一首林蔭妙曲。

隻可惜好景不長,原本和諧的樂曲硬生生停住。隻見蘇寧倏地一步退開,側身彎腰,腹部一個緊縮,哈shit~!一聲噴嚏打出,唾沫飛濺,一嘴的口水臭味襲來。

“真特麼掃興!”蘇寧暗罵一聲直起身來,右手前伸,向著兩頰嫣紅,眼冒春水,麵帶幽怨的方梅道,“給我拿張紙巾,瑪德,誰在背後咒我,這麼缺德!”

擦拭幹淨,蘇寧隨手把紙巾一扔,跨步坐上停在一旁的電瓶車,右手拍拍後座,示意方梅趕緊坐上去。

好不容易醞釀出的氣氛和心情一下全被破壞,再待下去也是心塞,不如回家實在。

“蘇寧!這邊。”正當洛天依掏出手機要撥號的時候,蘇寧那寶藍色的電瓶車正駛出校門,後座上坐著的正是方梅。

蘇寧把車停在洛天依旁邊,問道。“怎麼了?放學那麼久還沒回去?”

你也知道已經放學很久?洛天依氣嘟嘟地白了蘇寧一眼。

“洛天依,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先走了,趕時間呢。”方梅不顧天氣炎熱,踩著腳踏板,稍微站起。雙手緊抱蘇寧,把鼓脹的胸脯壓在他的頸脖根處,幾乎全身趴上了蘇寧的後背。

見著方梅的動作,本來就等出火氣的洛天依更是無名火起。“我有跟你說話麼?再說,我又不是你的粉絲,麻煩你不要演得那麼辛苦,這大熱天的,你也是夠拚了!”

洛天依明顯低估了方梅的臉皮,因為方梅非但沒有因為被冷嘲熱諷而羞惱,反而咯咯直笑。“我就喜歡,怎麼啦!人家愛和蘇寧坦誠相對,彼此之間無縫無隙,你管得著麼?”

“你!”洛天依沒想到方梅竟然這麼毫無顧忌,清純的少女氣得瞪著一雙大眼,卻接不下對方沒臉沒皮的話語。

“行了!都少說兩句。”蘇寧有些頭疼,拍拍方梅環住自己腰部的小手。“鬆開吧,外邊太陽大,我衣服都被汗水打濕了。”

蘇寧不知道為什麼洛天依總是和自己的各任女友處不來,從三年前的第一任到現在的第七任,雙方一見麵就相互看不順眼,非得吵罵幾句,甚至有一次還大打出手。

以蘇寧的脾性,也隻有跟自己青梅竹馬的洛天依和交往中的女友能在他麵前如此任性。

甚至對蘇寧來說,洛天依的重要程度更甚,隻是他沒意識到自己在處置女友和洛天依之間的糾紛時總是有意無意地偏向後者。

而對於洛天依來說,三年前第一次看到蘇寧那雙因為遭逢慘變而死寂的的眼睛時,她的整個世界就崩潰了。

自從蘇寧走出了心中的陰霾之後,不管蘇寧做什麼,洛天依都會是他堅強的後盾,哪怕是比如基本每半年換一次女朋友這種明顯很討打的行為。

隻是每天晚上看著陽台對麵那冷暗無光的窗口時,總是讓她莫名心疼。

“我的電瓶車被曬爆胎了。”洛天依有些難為情,因為蘇寧明顯已經有約。

蘇寧看了一眼洛天依羞紅的臉,轉頭附在方梅耳邊輕輕說了幾句,隻見方梅高興地點點頭,然後下車親了下蘇寧的臉頰,自己向公車站的方向走去。

方梅離開後,洛天依掏出紙巾把後座擦了兩遍才坐上去。

對此,蘇寧隻能無奈搖搖頭,等她坐穩後,發動車子向居住的小區而去。

蘇寧和洛天依所居住的小區在城南的老街,是省交通廳的職工住宅區。

蘇寧的父親蘇平澤和洛天依的父親洛世榮兩人是世交好友,不僅年輕時在同一個部隊服役,退伍後連工作都在同一個單位。

為此,兩人專門挑了同一天日子進行二人婚禮,隻不過有件事還是出乎了他們的掌控。在孩子的出生時間上,洛天依比蘇寧早了兩個月。

當兩家的孩子出生後,蘇平澤和洛世榮甚至一度就想定下娃娃親,但是考慮到現在的社會已經跟以往不同,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對於年輕人來說已經沒什麼約束力,他們也不想過早地給孩子加上負擔,才因此作罷。

在蘇寧三歲的時候,母親因急病醫治無效離世而去。

蘇平澤沒有再娶,但是因為工作原因又不能照顧好蘇寧。

在洛世榮的一再堅持下,蘇平澤把蘇寧托付給洛世榮的妻子梅利來照顧。

至此,兩家的情誼越是深厚,記事後的蘇寧甚至一度以為洛天依就是他親姐姐。

而蘇寧沒有因母親的過早離世或因缺少母愛變得叛逆激進,因為梅利對他就像是親生兒子一樣,甚至偏向程度經常令洛天依抱怨自己是被領養的。

出於對兒子的愧疚心理,蘇平澤給蘇寧提供了最好的學習資源和環境,傾盡財力培養蘇寧的興趣愛好。

蘇寧也沒有令蘇平澤失望,九歲就通過了全國鋼琴十級考試,這在當時的南城造成了不小的轟動,南城晚報稱其為新生代鋼琴神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