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
……
“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
“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說’是古代一種議論散文體,行文自由活潑,和現代的雜文類似,都是借古諷今,闡述事理。
在王陽明前世,原作者周敦頤是一代唯心主義哲學家,宋代理學開山祖師,在五十多歲的時候,抱病寫下了傳世名篇《愛蓮說》,以寄托自己的高潔之情。
另一篇《相見歡》,本來有兩首,王陽明隻寫了其一《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這首詞是著名的皇帝詞人李煜的經典名篇之一,表達了由君主變囚徒的深仇長恨,很是淒怨。
相比較立意積極,意蘊淡雅的《愛蓮說》,《相見歡》這樣的怨詞並不為陳毅鬆所喜,在看他來有一種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感覺,不如散文行雲流水的表達中,透露出來的潔身自好的尊貴情操。
陳美慧的書癡很大程度上是遺傳自愛好文學的父親,所以陳毅鬆看到這篇傳世名篇尤其的愛不釋手。
在陳美慧粗讀之下,隻以為這是王陽明特地寫給夏莉莉的暗戀之作,她將裏麵的對比都誤解成了美女與庸脂俗粉的區別。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自以為帶回來一篇很經典的求愛之作,卻不知道這裏麵蘊含的深刻人生道理。不得不說,有的時候,人生閱曆才是解讀文學作品最好的工具。
而這種先入為主的錯誤並沒有在陳毅鬆的身上發生,首先他不知道這裏麵的故事背景,所以相對沒有受到思維的局限性思考;再者多年的辦公室浮沉,本應該升任教導主任的他卻被別人取代了資格,這種現實社會中的齷齪,讓他更能從深層次體會到文章裏蘊含的諷刺意味。
“好文章啊,雖無錦繡辭藻堆砌,卻有一種風骨支撐在其中,好像讓我們看到了一位名士在荷花池邊以花自比,直抒胸臆,好,好,好!!”陳毅鬆一連三個好字,毫不掩飾自己對於經典文章的喜愛之情。
陳美慧看到爸爸翻來覆去的誦讀那篇散文,不由得催促道:“還有一篇詞呢,你覺得怎麼樣?”
陳毅鬆還沉浸在《愛蓮說》的意境中無法自拔,讀了幾遍居然開始閉目背誦起來,聽得陳美慧的詢問,皺了皺眉道:“這首詞也堪稱愁恨作中的傳世經典,隻是我個人的性格不太喜歡這種抒情方式,相比較而言,這一篇《愛蓮說》的立意要比它高明太多。雖然二者在各自的領域裏成就應該都是半斤八兩,可是我還是更喜歡這篇散文,這裏麵很有唐宋名士的那種語境意味,你到底是在哪裏謄寫的,難道是圖書館裏的某部古代殘書?”
陳美慧狡黠地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看看你的頭發哦,你有個外號知道吧?”
“當然知道了,怎麼了,連你也要笑話爸爸嗎?”陳毅鬆臉一板,故作威嚴道。
“當然不敢啦,我的父親大人,請息怒,那你想想你的外號是誰給你起的?”陳美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