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將玉瓶接過,摸著玉瓶,他懸起的心不由得放下了一半,先不說這藥材是否有效,這玉瓶就是一件極其難得的寶貝,如此圓潤的玉器,恐怕隻有那些王公貴族才可能有上一兩件。
張三豐輕輕旋開瓶蓋,立刻聞到了一股清香。黑玉斷續膏外表呈黑色,氣息則是芬芳清涼。張三人用小指輕輕的挑起一點,放在鼻下聞了聞,又放在嘴裏用舌頭輕輕品嚐。
“師父!”“師父!”……
張三豐的徒弟怕藥中有毒,都擔心的站了起來。
“無妨……無妨……”張三豐擺擺手安詳道。
“宇……看來他們不信任咱們呀。”程菲菲給林宇飛發信息言道。
“這才正常,要是一點戒心也沒有,武當山怎麼在江湖上生存?”林宇飛道。
“你說的也對……你怎麼打消他們的疑慮?”程菲菲問道。
“小菜一碟。”林宇飛回複道。
“張真人,這藥據說是聖藥,專治粉碎性骨傷,可是在下也摸不準是否對症。我覺得可以在俞三俠還沒有愈合的骨頭處少許試一試,若是有效的話,再把那些已經合攏的部位捏開做全身的治療。”
林宇飛沒有提藥有沒有毒的事情,他相信評價張三豐剛才嚐的那一點,應該能打消他的疑慮。
“如此甚好,甚好……”張三豐說道。
隨後,大家來到了俞岱岩的房間,把林宇飛送藥的事情告訴了俞岱岩。
“但憑師父做主!”俞岱岩咬牙說道。
本來,俞岱岩傷重是口不能言,但是張三豐內力深厚,將自己的精純內力度入俞岱岩體內,這才讓他能開口而言。不過,此時他身上還有很多骨頭處於斷裂狀態,說話時會牽動到傷處,說出了這六個字,俞岱岩業已經滿頭大汗了。
張三豐選了俞岱岩左腳部位,讓侍童把藥膏均勻的塗了上去。藥膏塗上之後,俞岱岩就覺得腳上的疼痛大為減輕,有一絲清涼正慢慢的滲入皮膚。
“好藥!”俞岱岩咬牙道。
他見藥有了效果,心中狂喜,忍不住出言,又是疼了一身汗。
“岱岩不要說話了,若是果真起效的話,你的傷就真的有希望了。”張三豐說道。
對於武當七俠,張三豐是當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疼愛,見到俞岱岩的傷終於有了希望,老道的眼睛不由得有些濕潤了。說起來,這段時間的武當正是多事之秋,三俠俞岱岩傷重癱瘓,五俠張翠山又不知所蹤,生死未卜。張三豐那早已修煉的平淡如水的心境也不由得泛起一些波瀾。
安排林宇飛三人到客房休息後,張三豐向俞蓮舟仔細的詢問了和林宇飛接觸的經過。當俞蓮舟把經過詳細講完後,張三豐一時沉默不語。
“師父,您覺得這個林掌門有問題?”俞蓮舟言道。
張三豐搖搖頭道:“不是……我是對他的武功有些好奇而已。內功一道,講究循序漸進,厚積薄發,但是這個林掌門,蓮舟你覺得他有多大?”
俞蓮舟聞言皺皺眉頭,說道:“肯定不足而立之年。”
“嗯……這就奇怪了,你說他隻大笑幾聲,就震得方圓一裏的樹木同時搖晃。若是縱聲長嘯的話,你的功力也能做到這一點,可大笑幾聲就能達到這個結果,這內功就有些不可思議了。”張三豐緩緩言道。
俞蓮舟回想著當時的情景,不由得麵露凝重之色。
忽然,他渾身一顫,詫異道:“師父,我還忽視了一點,在他大笑之時,徒兒並沒有感到任何異樣,似乎他的內力,避開了徒兒。”
“避開了你?你背後的樹木有沒有震動?”張三豐追問道。
俞蓮舟點點頭道:“背後的樹木與其他地方無異,都在震動。”
“哈哈哈哈……”張三豐忽然興奮的大笑起來。
看到師父的樣子,俞蓮舟不解道:“師父,怎麼了?”
“記住,平日裏萬不可得罪這個林掌門,切不可與他為敵!”張三豐忽然嚴肅道。
看著徒弟們不解的目光,張三豐解釋道:“能讓內力繞過近在咫尺的你,這份功力,在當今武林,能做到的不超過一手之數。好在這個人不是咱們武當的敵人,而且對咱們還頗為親善。”
“師傅,他真的有那麼厲害?難道他的內功比大師兄的內功還要高明?”俞蓮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