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那個同父異母的未知的弟弟或妹妹,我無法接受。就如我無法接受為什麼我的家庭會遭遇如此大的變故。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在一起不好嗎?到了大城市人的心真的就會變得這麼的經不起誘惑嗎?我無法接受,所以我拿著自己每年的壓歲錢,走向了未知的旅途。
在火車上,看著形形色色的人群,我感到不適應,又同時發覺到自己的渺小。原來在家庭如此重要的我,也不過是人群中的一個。我的身邊,坐著一個男孩,很長的眼睫毛,白白的皮膚,笑起來眼睛是閃閃發亮的。原來,除了小琴還有人可以笑得這樣閃亮。他也是獨自一人的旅行嗎?是否也和我一樣是為了躲避自己不敢去麵對的事情而選擇了出行?當然,當時的我是不會主動和任何人搭話。因為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我覺得全世界就剩下我自己。我的世界我的家庭,都不是我的了,媽媽還好嗎?我走了她會很擔心吧。我親愛的媽媽,不要擔心,我就出去幾天。等我想好了該如何麵對我們的家,我就回去了。
在學校,聽小琴說過,貴州的西部的六枝梭戛,是一個和我們這邊風俗習慣都不一樣的地方。
在那裏,如果我有幸看到當地人的婚禮。十一二歲的新娘,早早的加入夫家。我不知道那裏的小姑娘有多大的勇氣,用十一二歲的稚嫩的肩膀挑起自己的責任。那裏,會不會沒有背叛。會不會,不存在小三和私生子呢?童養媳的日子。很痛苦吧。而我,作為一個外來者,我隻是抱著理解和好奇的心態,想知道那裏人的生活。從小就內定的夫家,那裏的女子是否都是男人的附屬品呢?如果是這樣,我隻希望那裏不要有背叛。因為他們不會明白,一個女人如果心甘情願的成為一個男人的附屬品需要多大的勇氣,如果她的男人背叛了她,她的生活就好像蒲公英,沒有支點,沒有終點。他們的習俗和生活方式,根源都隻是為了生存。
就在我隨著火車的晃晃悠悠想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對麵的那個男孩子突然看向了我,也許。他是好奇吧,這麼小的一個姑娘,怎麼會有勇氣獨自旅行呢?於是,我們開始了我們之間的交談。而不同命運的兩個小人兒,就這樣被牽連到一起。
“嘿!你去哪呀?去幹嗎呢?”這是我和莫思洋之間的第一句對話。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陽光打在他的臉上,洋溢的小臉,小心翼翼的等待著我的回答。隻覺得,這個男孩是貫穿了1萬光年之後,過來陪我的。衝淡了我對於父親的怨恨。
“我去貴州西部的梭戛,就當我是旅遊吧。”我想,對於別人的笑臉,很少有人願意拒絕的吧。所以即便興趣不高,我還是回複了。
“哦,去那呀,我也去的,不過我是去找朋友玩的,你一個人嗎?你一個小姑娘都不帶害怕的嗎?”思洋
“恩,我自己,第一次一個人出來玩。我想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見識見識不同的風俗人情,感受一下我自己是多麼的渺小。嗬嗬,順便看看有沒有人會在乎我。”我帶著淡淡的自嘲說著。
“嗬嗬,肯定會有人在乎你的啦。你發生了什麼事呢?對了,我叫莫思洋,莫呢是莫非的莫,思是思念的思,洋是洋洋得意的洋。你呢?小姑娘一個人出門,很有勇氣呀。”
“切,說我是小姑娘,你是有多老似得。我叫張喬,張是張喬的張,喬是張喬的喬,你自己猜去吧。至於我發生什麼事情,這個,和你有關係麼?”也許是害怕別人的接近,我內心的安全感和我對人的信任感,已經被摧毀了,沒有人可以想象到這次家庭變故對我的打擊有多大,而我又是何其的感恩和怨恨這次的打擊。如果沒有這次,我不會成為現在的我,如果沒有這次的打擊,我也不會和我的父親直到現在還是如此的冷漠。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恩,那好吧,張呢,應該是弓長張,喬,繁體字的話,應該就是那個心比天高的喬吧。至於年齡,我今年16了,你應該才上初中吧。”喬,繁體字是這樣寫的。第一次聽到有人可以把我的名字解釋的如此的大氣。對於這個男孩,我很是充滿了好感。但是對於家庭的變故,我覺得,我不敢愛任何人了,因為我比誰都要害怕背叛。所以,我想,思洋,我們在一起,真的充滿了很多的波折,但是,我直到現在還是希望你可以幸福。不管那個能給你幸福的人是不是我,我都會記得那個溫柔的叫我“寶寶”的人,而時至今日,我都害怕聽到別人叫我“寶寶”。
“恩。我今年13歲,上學比較早。那你比我大。嗬嗬。你猜對了。”
“恩,小姑娘,我看你有點累呀,要不你先睡會,到了我叫你,我和你去一個地方,我不是怪叔叔,下了火車我可以帶你四處逛逛。”
遇見你,是我一生最好的風景。我不後悔遇見你,我也不後悔和你在一起,我隻是後悔當初如果我們能不那樣決絕,現在的我們,是不是還在一起。
------題外話------
親們,加收藏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