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十月,群山中屹立著一座孤立的山峰“紫雲山”,山頂上的楓葉鮮紅撩人。
楓樹林中建有一座石涼亭,亭中站立著一個豆蔻年華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的少女,精致的瓜子臉上一雙靈動而清亮的雙眼看向前方,唇若塗砂不點而朱,一頭烏黑發亮的頭發如瀑布般傾斜而下,垂落在少女的背部。秋風吹起散落在身後的發絲,瞧著,如是畫中的仙子也定未有她這般姿色。
女子款步姍姍步出涼亭,踩在地上的楓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抬首望向楓樹,楓葉紛紛揚揚的散落下來。這樣的落葉絕不遜色於美豔的鮮花。
“遠上寒山石徑斜,
白雲深處有人家。
停車坐愛楓林晚,
霜葉紅於二月花。”
南宮靈伸出玉手接住一片散落下來的楓葉,輕輕的呢喃起杜牧的《山行》來。
看著漫天飛舞的楓葉,南宮靈也隨楓葉一起翩然起舞,輕盈的舞步,妙嫚的身姿,一甩袖,一回眸,是那麼的奪人心魄。
南宮靈的額角微顯濕意,這一舞消耗了她不少的體力。
行至涼亭中的石凳坐落,看著這片從小習武的楓葉林,便想起了最疼愛她的師傅前任鎖魂宮宮主許飄飄。她劫富濟貧,劫殺那些道貌岸然的武林世家和貪官汙吏。使得江湖中的奸佞之輩聞風喪膽,便給師傅取了個“索命娘子”名號。
在她的心裏師傅永遠是最溫柔最美麗最善良的,這待她如己出的師傅在兩年前因病過世。想著師傅她便悲從中來,這個世界對她最好的師傅已經走了。
記得那年她剛來到這陌生的世間時,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那雙充滿擔憂的眼眸。
他對她說:“靈兒,你終於醒了,辰哥哥好擔心你。”
倔強的他明知道鬥不過那三個歹徒,卻依然上前踢翻了歹徒放在地上的食物。
可想而知,招來的卻是歹徒一個耳光。他的嘴角溢出血絲,仍舊威脅歹徒說:“等我爹來了有你們的好果子吃,哼!”
夜深時他趁歹徒已經熟睡,將她藏在了石像前的桌子下,他自己逃出去找人來救她。
她等了他很久等來的卻是那三名歹徒,那是的她太小,跆拳道黑帶的她無法發揮出任何的威力,在她求救時是師傅救了她,將她帶回鎖魂宮。
望著天邊火紅的太陽慢慢西沉,不由的想起那句: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見天色有些暗下來,南宮靈飛身朝山下的鎖魂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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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辰走到窗前,看著窗外夕陽西下,窗外的樹木因著秋天的到來,秋風拂過的樹葉紛紛而落。
歐陽辰在心裏問道:“靈兒,你究竟在哪裏?為何找你這麼多年依舊沒有你的消息?難道真如太子皇兄所說的那樣已經遇難了嗎?不,不會的。相信你依舊在人間,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隻是還未找到你而已。”
歐陽辰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從南宮靈一出生他就對她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年少無知的歐陽辰當時並不懂那是什麼,隨著歲月的流逝,在思念南宮靈的過程中歐陽辰明白了。那是母後對父皇那般的愛,他知道他愛上了那個粉雕玉琢如精靈般的南宮靈。
歐陽辰慢慢的陷入了八年前的回憶中。
那年的他才八,和六歲的南宮靈兩人在別苑玩耍,南宮靈想要去煙雨湖畔,他想兩個孩子前去實有不妥,想拒絕於她,但看到南宮靈一臉期待的望著他。他沒有出聲,兩人都是孩子,沒有大人的陪同,出去遇到什麼不測又要如何解決?
他見南宮靈抬頭望著他,等了許久也不見自己回答。南宮靈不由的失望起來。
他見南宮靈精致的小臉失望的低垂下去,心裏有些難過,他不想看到南宮靈失望的表情。
便答應了南宮靈去煙雨湖畔,兩人偷偷的從後門溜了出去。
來到湖畔的小溪旁,六月的天有些炎熱。南宮靈脫去漂亮的繡花鞋踩進了不刺腳很舒服的鵝卵石上。
南宮靈呼喚著歐陽辰一起下水,南宮靈說她喜歡這冰涼的感覺。這樣身在溪水中仿佛能趕走不少的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