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11月7日最後的鍾聲響起,也就是午夜12點整,伊的生日就在這一刻到來了。她聽到鍾聲響起的一刹那,她笑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隻有十一月七日這天,她才會彎起嘴角,那是發自內心的笑,也是世間最美的笑容
伊,她慢慢的挪動雙腳,走過涼亭,走過池塘,走過柳林,走過竹山,最後,她停在了一座小山旁。小山旁隻有一顆孤單的金達萊和幾株稀稀疏疏的無名草,景色隻能用蕭條來形容。她,蒼白的臉頰被青黃的殘葉映襯著,從背後看,那一抹孤寂的身影讓人心動和心痛。微風吹起她的裙襟,衣角被枝椏托著,烏黑的長發淩亂的披在後背。
伊,她抓起一把黃土,捧在手心裏,對著它緩緩地說道“若要與你相隔陰陽,怎不拿我祭奠蒼天。”淚水流過她的臉頰,融進那土中。這時,遠處跑來一隻小黑狗,嘴裏叼著一條手帕,它朝著伊跑過來,將手帕落在伊的手裏,然後,在旁邊尋了一個位置乖乖的蹲坐著,望望小山,又望望她,嘴蠕動了幾下,卻又安靜了。伊低頭看著那條手帕,潔白的絲帕上單單繡了一朵貌似蘭花的植物,但是,花心卻是紫色的……
“伊兒!伊兒!”父親在喊她了。父親看她一個人蹲在小山旁,那孤單落寞的小小的身影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他唯一的女兒,在十三歲的那年就失去了童年時期該有的快樂和天真,而造成這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卻是他這個父親,怎能不讓他心痛和心傷啊。
伊蹲在小山旁,不動一下身子,依舊是那樣,她不是不回答她父親,她也從未怨過恨過她的父親,這五年不與他說話,並非是在記恨他當年那一不可原諒的決定,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怎麼跟他交流了……現在得她,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在叫她,因為,她想起了十三歲之前的一些事,一些令人愉快和她一直思念的人兒,不,不是思念,應該是懷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