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局長眼角的餘光正好看見了司稜醒過來的樣子,他微微一笑,什麼話都沒有說,如果廟堂裏那些泥塑的偶像,淡定的笑著,安詳的看著。
肖哲發揮著三寸不爛之舌,不停的說著,一直說到了最後,他才發現眼前的老局長是不是太老幹部作風了一點,怎麼什麼話都不說,通常這種表情都會暗示他後麵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他想到他的後麵可就是那個被他編排的女人的丈夫,還是他的頂頭上司,再次看看微微一笑很滲人的老局長,他轉動著僵硬的腦袋看著對麵的司稜,就差驚叫了。
“司……司……”肖哲半天說不出來了,他怎麼跟對方說啊,他就剛才這麼瞎編他老婆,雖然是為了趕走眼前的這個老局長,可是,正常人都接受不了自己老婆被人這麼說啊,他都可以拿著他的律師執照發誓,他剛才行為已經是構成了犯罪事實了。
這下麻煩大了,肖哲想到了司稜到時候要是小心眼起來,會怎麼整他?!
“薑妃呢?”司稜看了看肖哲,他聽見他們說薑妃,腦海裏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更是沒有聽出來肖哲說的就是薑妃,跟小白臉跑了,他家薑妃從來不幹這事,所以,一開始,他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肖哲說的到底是誰。
他的記憶還不夠清楚,他隻是記得自己去接薑妃了,然後?他想不起來了。
他看了看房間裏站著的兩個人,去找不到他想要看到的身影。
病房裏沒有看見薑妃的身影,他開口朝肖哲詢問過去。
聽見司稜一開口就問薑妃,肖哲嚇了一跳,等他在仔細看著司稜的時候,發現他是真的沒有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這一下,把肖哲給嚇住了,司稜不會是傻了吧?
這可怎麼辦?他小心翼翼的對著司稜,問他,“你還記得你之前都幹了什麼嗎?”他不知道司稜到底停留在了那個時間段裏,他就是要編瞎話也要有故事模板。
老局長看了看肖哲這個謹慎的樣子,微微的神秘一笑,他沒有坑聲,也是安靜的看著司稜到底要耍什麼花樣。
腦子暫且短路的司稜不明白肖哲到底要問什麼,不過還是給他說了,“我記得我們知道薑妃的消息了,去凱斯廣場接薑妃,然後……我嶽母”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停了下來,眼神瞬間黯淡,眼睛裏的活氣似乎也被一下子吸走了一樣,他不再說下去了。
肖哲看著他越來越低沉下去的表情,他知道司稜應該是在回憶當時發生的事件。
等到他看見司稜再一次抬起頭的時候,肖哲感覺自己好像快要操心成一個保姆了。
“你幹什麼,你現在不能下床,你傷口還沒有長好!”他急忙攔住了要起身離開的司稜。
司稜一把拽掉了手上的針管,也扯開那些鏈接在身上的監控器。旁邊測心率還有各項指標的機器一下子變成了一條條的直線。
“我不管,我要去救薑妃,司明遠的人帶走了她,我必須要去救她。”司稜不顧肖哲的阻撓,其中的一個傷口再次崩裂開,鮮血瞬時間染紅了裹在胸前的紗布。
看到這個,讓肖哲都快要急瘋了,他想要把司稜強行壓住,可是又害怕他的傷口再次裂開。“你不能有大動作了,不然,就沒辦法救你了。”
看著他們兩個小年輕人的爭執,老局長搖了搖頭,年輕人就是愛憑著意氣用事,有時候是熱血少年,不過更多的時候,在他看來,簡直就是沒腦子。
“你們說的薑妃,我應該是認識的。”他這麼一開口,病床邊上兩個拉鋸戰的人立刻停了下來,兩個人齊齊的回過頭來看著他。等著他說下文。
小兔崽子,讓你們不給老子說實話。老局長想到剛才肖哲在哪裏明著忽悠自己的行為,他眼睛咕嚕一轉,想到自己幹脆用那小兔崽子的方式還給小兔崽子。
他裝作高深的沒有直接說出來,薑妃已經被他們給救了回來,原本是想抓住司明遠,想著那山溝裏有條大魚等著他們的,結果沒想到,撲了一個空不說,就抓住一條蝦米。
他還沒有來得及聽彙報,但也能想到到就是一個女人,遠遠不能達到他們的目的,他們不隻是為了抓住司明遠的,隨著案情的進展越來越深,他將自己的發現已經跟上麵的人打了報告。這個案子已經正式成為了特別重大案件來對待了,光動用的警察就上百個了,他們要針對的,也不僅僅是兒童走失的案子了。
先到這裏,他越發覺得需要有一個司明遠內部人才行。而眼前那個病房裏的情聖不是正合適嗎?!
剛才還在想著這回出動了那麼多的警察解救回來的就一個女人,現在看看,真是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對麵的兩個小年輕人,沒有坑聲。站在那裏說完一句話之後就原地不動,裝成了廟堂裏的泥人。他等著那個囉嗦的小子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