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隻小泰迪,盡量縮著身子,減輕自己的存在感,蜷著手抱著透明的玻璃杯,慢慢的品著甜牛奶。
嗚,這個牛奶有點太純了,為什麼不買點參水的牛奶,是剛從牛那裏擠出來的嗎……
“薑薑,如果,我跟司稜合作的話,你說好不好?”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突然問了我另一個問題。
我點點頭,心裏卻想著,前提是你別再出賣司稜了。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
“為什麼好?你不怕司稜再被我出賣了嗎?”他嘲諷的笑著,甚至,毫不猶豫的戳穿了我們中間那個禁忌的話題。
我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到,“你不會好好的跟司稜合作嗎?!他又沒得罪你,為什麼要出賣他?”
這個問題太蠢了,太蠢了!
我簡直想要給自己一巴掌,這年頭,隨便做個小生意,簽個合同,違約的人比比皆是,現在,出賣還需要理由嗎?
可是問題已經從我的口裏麵說出來了,我也沒有辦法讓時間倒退,把我剛才說的話都收回去。
他微笑看著我,好一會,沒有說話,我都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問的太過直白了,對方已經不想跟我說話了。
就在我想要起身,幹脆離開的時候,他卻開口繼續說到,“我這樣不對嗎?”
他說什麼?
看著我眼睛裏透著迷茫的目光,他什麼不對?出賣司稜,難道這該是對的事情嗎?還是我們有年齡上的代溝?
很快,司逸辰繼續的說到,“我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有什麼錯?這個世界上,那些活動好的人,有哪個不是踩在別人的頭頂走上權利的巔峰的,一將功成萬骨枯,自古以來不都是這樣子的嗎?難道,我為了讓自己活下去,不過是踩在了我弟弟的頭頂上,這又哪裏錯了……”
我看著他,堅定執著的表情人,絲毫都不動搖。
他非常的肯定自己這個想法沒有什麼錯。我看著司逸辰,隻能在心裏感歎,環境真是能把一個人消磨改造成非常可怕的人。
沒錯,有想法,有追求這都沒有錯。可是,他讓我看到的不是那種為了夢想努力奔波的樣子,而是犧牲別人理所當然的想法,這才是讓我感覺毛骨悚然的。
初入職場的人,很多都被人磨礪掉棱角,在交往中變的更加柔和些,可是,如果不是磨礪的性格習慣呢,而是一個人的靈魂與思想,那這該有多可怕。
我看著眼前的司逸辰,他想要自己的想法告訴他,他陷害自己的弟弟,為了讓自己更好,這些都是有理由的,沒有錯。
除此之外,我唯有一聲歎息,卻不知道該如何跟他繼續說,我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的。
我們中間慢慢的氣氛慢慢的變得尷尬了起來。
就在我想著要不要先離開的時候,突然他那邊電話響了起來。
“薑妃在你手裏?”我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立刻抬起頭睜大了眼睛看著對麵的司逸辰。
他捂住了話筒的位置,我再聽不見他電話裏那個人的聲音。但是,是司稜,沒有錯。
我確信不會聽錯的!急切的想要搶走電話,可是司逸辰已經先一步的讓旁邊站著的仆人走過來,一下子鉗住了我的手,讓我半吊在原地,無法動彈一步。
“司稜,司稜!”我大聲朝那邊喊著,想要讓他聽見我的聲音。
後麵的那個人幹脆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
嗚嗚,我伸腳開始亂蹬。
司逸辰看著我掙紮的樣子,笑了笑,然後又平直的臉孔對著電話那邊繼續說到,“沒錯,她是在我這裏。你還活著?”
“托你的福,沒死。”司稜淡淡的回答著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聽見薑妃在那邊的喊叫聲,微微的有些擔心,“你別動薑妃。”
司逸辰抬頭看了看我,示意他的手下把我帶走。
我不要走。我開始大力的掙紮起來,想要聽聽司稜到底說什麼,奈何,跟著司逸辰的女仆簡直都是吃了大力丸的,一個一個的看著瘦弱無比,但是比誰的力氣都大,我後麵的那個女仆比我就高一頭,伸手把我脫離地麵,簡直就像是帶走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