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為父母複仇(2 / 2)

可是人又如好奇心的貓,明知道好奇會害死貓,還想要轉頭看一看。

當他一點一點的轉過頭看著後麵的那些人的時候,全部都是陌生的麵孔。

他感覺後背猶如數萬根的細針紮在了背後,額頭的冷汗爆流。

那些人悄無聲氣的看著他,空氣中的詭異氣氛快要快成了實體,將他們這些人全部揉碎在裏麵。

他再仔細看著,想要尋找著求生的機會,發現其中的一個人。

其中的那個男孩看起來似乎挺眼熟的,可是,一時間他又想不起來他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男孩,難道是司明遠的人,隻不過偽裝在了司稜的手下?

他不斷的想著這樣的僥幸。

在他對麵,那個男孩仇恨的目光看著他,顯然,男孩認得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走過去,伸出小刀。

“小十七,不要髒了你的手。”一個男人伸出溫暖而寬闊的手掌,緊緊的握在了小十七的肩膀上。

叫小十七的男孩手裏拿著一把尖銳鋒利的刀子,他眼睛通紅,劇烈的轉過身怒目看著他的隊友,“他殺了我全家人,我姐姐,我媽媽,還有我父親,我要報仇!”

聽見這個,他的僥幸一下子破碎如透明的魚缸,不但玻璃碎了一地,連裏麵的魚也摔在地上,撲騰著掙紮著。

小十七用力的吼著,他原本不叫小十七的,這個名字是在他被那個人賣給了人販子之後,轉手成為另一個小乞丐的時候,才有的。

“不,不,我沒有殺你家人。我沒有!”對麵的那個男人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他竭力的否認著,堅決不承認自己殺了人。他吞咽著唾沫,他是殺過人,但是,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承認。

人類的謊言往往都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那怕公眾都知道的事實,他也知道如此,可是為了一己的私立,他就可以睜著眼睛說出虛偽的謊言,撅著頭,強硬的辯解著自己什麼都沒有幹過。

聽見他說出這麼一句話,其他人無聲的嘲笑起來,看著他,那個已經嚇的褲子一片濕的男人,剛剛說了一句最白癡的謊言,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跟著司明遠的人,手裏怎麼會有幹淨的。

有誰不知道,司明遠的這些手下,是不沾染人血的,他說沒有,有誰信。

就算當初是清白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司明遠之後,怎會讓他幹淨如蓮花,出淤泥而不染。

隻會把他拖進深深的泥沼裏,用帶刺漚爛的泥汙不斷的覆蓋他,一同在那個泥沼裏腐爛發酵。

就連司稜,帶著他們這些人離開了那個地獄,也為自己曾經犯過的錯,常常去教堂裏懺悔,用自己餘生的經曆來彌補來悔過,想辦法帶著更多的人遠離那個地獄。

小十七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厭惡起來。那個男人看起來如此的懦弱,碰到這些事,甚至跟他對打都不敢,偏偏,這種男人在他那個小山村裏,親手殺死了他的家人,懦弱膽小又自私的男人卻欺負著那些良善的女人。

他痛恨,如果是現在的自己,就可以起來保護自己的家人了,可是,時間流逝,他的人生永遠沒有如果這個選項了。

“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他,為我的家人報仇。”

小十七肯定的說著。心裏痛下決定,誰都不能改變這個決定,他要為自己死去的家人報仇,為了自己這被毀的人生報仇。

最開始勸慰小十七的那個男人,他搖搖頭,“你要解決他也可以,但是不能是今天。老大說了,要留活口。”

“為什麼!”小十七聽見之後,感覺到極端的失望和不公,他憋紅了臉,朝對麵的那個男人吼起來,“為什麼要讓這種畜生活著,我家人的血就白流了嗎?”他不甘!

青蔥少年往往在這個時候,情緒特別的激動,信任也可以因為這些事幾句話就打破。成年人,經曆過風雨的成年人不但要磨礪自己的心智,也擔任起了長者的責任,用溫柔和耐心來包容。

男人溫和的搖搖頭,朝他解釋著,“我們需要活口,讓世人知道司明遠曾經都幹了什麼,需要證據。否則,最大的毒瘤可能又會逍遙法外。你難道會希望還有人跟你一樣的遭遇嗎?相信我,他一定會如你所願,得到報應的,隻是,不要讓你自己也跟他一樣,成了殺人犯,你父母不希望他們的兒子跟殺死自己凶手一樣的。”

少年沉默著,用力的握著刀,低垂著腦袋,留海遮住了他的眼眸。

手上握著的刀快要磨礪出血的時候,他終於鬆開。

清脆的鐵器砸落在地麵上,發出尖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