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遠伸出手杖,慢慢的摩挲著,他喜歡這樣子慢慢的思考著,想著對策,這是他多年以來形成的習慣,他知道也許別人能看出來他的這個習慣,聰明一點的人,例如眼前的這個警察,不難猜出來他在思考問題,想著對策。
可是,那又如何,他並不打算改掉這個習慣。
對他而言,就算別人知道了這個習慣又如何,知道他在思考,但能知道他在想什麼嗎?
不能!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所以,他對自己無比的自信。甚至,對自己這個小小的習慣有種微微的自豪感,隻有像他這樣的人,有度自己獨特的習慣,就如同燙金的請柬,獨特的家族標誌一樣,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他為此更為高傲了。
此時,他慢慢想著關於劉菲兒的事情,在他的腦海裏,已經形成一套方案出來。
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他微微笑著,如沐春風般看著對麵的老警察,神情不慌不忙。
“既然你說了我運營的船上多出來這麼一個人,我也好奇,她是怎麼跑到了我船上的,還是說有人刻意的誣陷我。”
他示威的看了看對麵的人,思緒卻想到了其他。
原本,他還舍不得廢棄掉自己培養了許久的女殺手,可是,這次的事情居然還牽扯到船上的事了,那就需要另當別論了。
其他的郵輪還好說,可是,這艘郵輪,卻是他跟另外一些地下勢力開始合作用的工具,如果詳查那艘郵輪的話,對他還有那些惹不得的人來說,都成了一種威脅。
他絕對不能讓這樣子的情況發生。
犧牲掉一個小殺手,和跟其他合作方發生利益衝突,這明顯就是一道隻有唯一選項的題目。
他微微笑著,臉上固定著一個表情,跟那些他培養出來的殺手一樣,似乎是僵化了他的麵部表情,讓別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司明遠暗暗的思索著,警方對那艘郵輪知道多少?這隻是個意外,還是有人專門針對遊輪裏的那些合作方?
那艘遊輪,每次出行的時間都是有嚴格篩查的,固定的乘客都是篩選好的名單,精心準備的節目以及那些人的到來。
他們的盛宴,他們的喜好,是不被這個世界所接納的。
所以,他會將這艘郵輪開到公海裏,一是不被法律約束,更重要的則是跟其他人的交易都是在公海裏完成的,那些人,他們誰都不信任,是不可能在任何一方的地盤上進行交易,隻有公海這樣的位置,才能滿足他們猜忌多疑的心思,也隻有這樣,他才能夠接觸到這些人,買到足夠的血液,好滿足他。
隻是,這次的位置選的離他剛好近了許多。
他明明吩咐過手下的人,一定要辦事仔細在仔細些,絕對不允許出現紕漏,可是,居然這麼一份名單泄露了出去。
其他的名單還好說,偏偏這份名單。
他眯著眼睛掃了一眼警察手裏的那個名單,油膩的汙漬沒有遮住那個紙上印的暗紋,就是憑借著這個暗紋,司明遠無比確信,他手裏拿著的名單是真的名單,隻有那個獨特標誌和獨特的紙張,都隻會用到那一件獨特的事情。
這份不該在警方,不該在任何人手裏的名單,現在居然就這麼出去了。
偏偏就是這麼一件小事,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順手賣了一個女人出去,居然就給他帶來了這麼一個大麻煩,要是他們在公海裏幹的事情被人發現了,那麼,就不是他可以擺平的了。
司明遠想到了這裏,他下定了決定,微笑著看著對方,原本想要調換出他培養的殺手,隻是,他現在必須要想辦法處理掉裏麵的那個女人了。
司明遠絕對不相信警方說的,他培養的殺手,沒有可能會出賣他的可能。
隻可能,是眼前的男人想辦法炸他。
但是,不管裏麵是真的劉菲兒還是殺手劉菲兒,現在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現在要想辦法把遊輪的事情給遮掩過去,不能讓他們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