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遠從打電話等律師來之後,他就放鬆了許多。
對他而言,現在的案子,他有絕對的自信。
如果是調查其他的事情,他還未必有這個把握,可是,這個案子,他相信自己根本就沒有下令的情況下,怎麼都不會扯到自己的身上。
他慢慢的等著律師,心思慢慢的飄忽到了另外的地方。
這個身體很快就不能用了,但是,他已經找到了更好的辦法了。
這些年,費盡了心血,花費了無數的金錢時間還有人,才幫他苟延殘喘著這具腐爛的身體。
他不知道是因為家族的遺傳還是自己這輩子做惡太多了,才會在四十歲那年發現他自己的身體開始全身潰爛,又一次,肚腹裏的腸子都要流了出來。用盡了金錢和上好的醫藥,都沒有辦法徹底根治他的這個疾病。
直到他無意中碰見了那個巫蠱大師,才知道自己受到了詛咒。
以血換血,以命換命,隻有這樣,他的命才能夠活下來。
他還記得那個大師提醒過他,“用自己的子嗣的血脈是最損陰德的事情,若不到萬一,千萬不要用。”
最開始,他也點頭同意了。自己的兒子還沒有,怎麼會用自己的兒子。
可是,隨著他的財產慢慢的擴大,他身體腐爛的程度也變的越來越嚴重了。
這還不算,他發現自己的蒼老速度要遠遠大於同齡人,即使用了好些相同血型的人的血,依舊不能阻止他衰老的速度,他感覺到生命每天都在不斷的消耗流逝,這種清晰的感覺逼得他快要發瘋。
而就在那個時候,他的第一個妻子正好流產了,原本歡喜期待著他生命裏的第一個孩子,而他卻還沒有出生,還沒有啼哭來到這個人世,就成了一團黑血被處理了。
他看著那團血水,這幾個月來的欣喜的期待好像成了一場黃粱美夢,不,比夢還要糟糕,就像是坐了一場過山車,極大的期待帶來極大的毀滅的感覺,天旋地轉!
當他靜靜的看著那團血肉,心裏的悲傷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退去的時候,他也慢慢清醒了過來,或者是更加的沉淪在黑暗中。
這孩子也不是他殺死的,他心裏想著。
既然這樣,他不是凶手的話,這個孩子反正已經死了,這團血水已經沒有什麼用了,何不用來幫幫他這個還活著父親。
他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他的孩子居然還這麼早就死去,一定是命運注定了他生來就是要幫著自己的。
他內心裏瘋狂的想著,越是這樣陰暗瘋狂的想法,他越發覺得可以這麼做,最後,他已經內心堅定了下來,無比確信自己這樣做才是對這個孩子最好的選擇。
隨後,他找來了一個容器,小心翼翼的將這個孩子裝好。
他堅持要帶走著孩子,其他人也隻當他是思念悲傷過渡,也許是想要找到一個地方好好的安葬小孩子。
所有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麼過去了。誰都沒有想到他內心裏的陰暗如野草一樣瘋狂的長著。
第一次,親手的處理了這件事情,也是第一次,他嚐試到了自己血脈裏所帶來的感覺,那種融入感,就好像這些血本來就是他的,本來就該被他吸收,那種醫治的感覺實在太美好了,美好的就像是那些貪嗜毒*品的人尋求到的快感。
當你沉淪地獄的時候,就如同深陷泥沼,想要再出來,就異常困難了。
司明遠不知道其他人在他這樣的立場上回怎麼做,隻是,他知道他已經迷戀上了這種感覺。
那種年輕的感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原來,這就是子嗣的血液,相同的血液的感覺。
他深深的著迷了。
第一次的感覺總是格外的讓人記憶深刻,哪怕你後來太熟悉這樣的過程以致熟悉到了麻木,可是依舊會記得第一次的感覺。
對司明遠來說,他已經忘記了很多的第一次的經曆,可是,有那麼三五個經曆他還是曆曆在目。
他賺到第一桶金豪爽的揮霍一空的時候,第一次與女人在一起的感受,第一次搭上全部身家豪賭的感受,這一次,讓他覺得自己再也不會忘記了。
司明遠為了滿足自己這樣的感覺,如同那些貪戀毒品的人一樣,他知道自己不會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