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依舊是緊逼不放,可是,握著我手的那個人已經給了我無限的勇氣。
我對上曾黎安,開口說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項鏈不是我的。這一點你沒有看錯,我……是故意接近你們家的。”
看著眼前的人露出了一副果然的樣子,他嘴角微微挑起,看著我開口道:“繼續。”
“薑薑,沒關係的,要是真有什麼,我也在你身邊。”司逸辰看著我跟曾黎安之間的對話,他緊張的看著我,握緊了我的手。
我朝他笑了笑,不知道是想要安撫他不要擔心我,還是對我自己打氣,不要害怕對麵的曾黎安。
我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一旦說了出去,就是沒有辦法收回來的了。對麵的人,將要遭受到的是比我更大的打擊。
“沒事。”我搖了搖他的手,讓他安心了下來。
“這件事的起初要從兩年前說起了。”我轉頭看了看司逸辰,想到如果要說這段,我又要說出跟司稜的認識和緣分,這對他來說,又是一次傷害。
對不起,我心裏默默的說著。
“我那一次,正好坐在廣場那個角落裏休息,聽見司稜接到電話的聲音,緊接著,我就看見樓上的女孩從天而降,摔死在了我的麵前。這個人就是曾……”我看了看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神情冷漠無比的男人,從他口裏說出那個曾淼淼是假冒的之後,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那個跳樓自殺的女孩了。
“假貨。”
曾黎安突然開口,幫我說出了那個人名來。
呃~~(╯﹏╰),這麼叫已經已經死了的女孩假貨合適嗎?
聽見曾黎安給了我這麼一個代名詞,我頭疼的想著。
“反正那個不是曾小姐的女孩自殺的時候,我正好看見了她脖子上也帶著一條類似的項鏈。那是我第一次見過這個項鏈。後來,兩年之後,我在上班的地方,認識了一個小姑娘,她叫蘇蘇,曾經是一個小乞丐,發現了她身上帶著的這條項鏈。她匆匆送給我之後,我還沒有想起來假的曾小姐戴過這個。”
停頓了一下,重新坐了下來,司逸辰給我端來了一杯水,“給,潤潤喉嚨,說話太多的話,嗓子肯定不舒服。”
他這麼一說,我點點頭。
“謝謝。”
接過他的水,一口氣喝完了之後,我依舊感覺到口渴,可是,卻已經給夠我一個喘息的機會,繼續說下去了。
對著曾黎安,我繼續開口講到:“不管怎麼說,假的曾淼淼小姐在我麵前死去的畫麵映像太深刻了,我大概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了,所以,我才會對後來那條項鏈有了映像。真正喚醒我記憶的是在看見你們家發的請柬上的,那個圖案讓我一下子覺得眼熟,而且項鏈正好帶著,所以,我才想到了它也許跟你們家什麼人有關係。我不知道那個小姑娘是誰,也不清楚她的身份,但是,對我來說,她的事情,就好像冥冥之中有注定的一樣,讓我過來,也許就會有人把她的遺物領回了家。”
看著他緊緊的握著手心裏的鑽石項鏈,曾黎安隱忍的表情,沉默的低著頭,眼前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神情,可是不用抬頭,我都能在三尺外感受到他身上發出來的低氣壓。
看著眼前的男人,我想到他心心念念等了這麼多年的妹妹,假的妹妹死了,沒有可以替代的了,而真的……還沒有找到,沒有迎回,就得來了死亡的消息。
更重要的是,這消息中的女孩,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我看著眼前沉默著不發一言的男人,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從我嘴裏,卻沒有辦法說出什麼安慰的話來,甚至,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人。
沉默,許久的沉默在我們三人中間,沒有一個人開口打破這沉默。
桌上的熱水早消散了熱氣,茶葉慢慢的沉澱在杯子裏,許久,曾黎安抬起頭,看著我,他陰鬱的表情,冷冰冰的看著我說道,“你說遺物?聽你說的,你都沒有見過淼淼,你怎麼就知道她死了?”
“你憑什麼說我的淼淼死了!”
說道這裏,曾黎安大聲的朝我怒吼,他憤怒的拒絕接受這樣的事實,跟憤怒聽見有人說他找了十幾年的妹妹早已經成為了一杯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