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裏沒有外人，有話你就直說吧。”
“皇上，你這脈象來看，的確是感染了風寒。可是，可是除了風寒之外，好像還有些其他的毛病。”
“哦？什麼毛病？”
方禦醫放緩了聲音，指了指皇上的胸口，“皇上有沒有覺得胸口發悶，呼吸不上來，頭也暈暈的，有時候眼睛還看不太清楚。”
“是呀，是呀，這可真叫你說中了，朕幾年前就有這些問題，可是並不嚴重。就在這兩個月，好像突然變得嚴重了似的。”
魏明儒一邊說著，一邊望著方禦醫。
他在方禦醫的眼裏，發現了一抹驚慌。
“怎麼？朕的病是不是很嚴重？”
“你有話直說就是，這麼多年了，朕還是非常相信你的醫術，就算是嚴重的問題，朕這把年紀了，也沒有什麼看不開的。”
方禦醫沉默了一會兒，“皇上，微臣說實話，皇上這病應該是內髒五髒裏的問題，叫‘髒滯’。”
“嗯？”
“簡單來說，就是皇上的五髒非常虛弱，已經虛弱到了很危險的程度。”
“這是為什麼呢？”
“微臣也不知道，總之，這脈象是非常不好的預兆，據禦醫坊裏的醫史記在，當年，文帝就是因為這個問題，在一次過度憤怒中暴病而離開的。”
“你是說朕的祖父？”
“是的。”
魏明儒的眼神凝重了起來，“這有沒有辦法可以醫治？”
“完全治好應該很難，隻能說先調理調理。”
魏明儒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竟然是這樣——”
“皇上，微臣直言，皇上可還記得，曾經劉丞相帶來一位道長，叫柳元的。”
“你的意思是——”
“是啊，皇上，微臣自認自己應該是沒有這位柳元道長高明，所以，微臣想先開個兩個方子放在這，一個是風寒症的，皇上先吃的，另外一個先放著，等找來這位道長，讓他看看有沒有更好的法子。”
魏明儒聽了，“嗯，也對，明兒朕就把這個柳元再次找到宮裏來。”
當晚，禦藥房煎藥送了來，魏明儒喝下之後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他感到輕鬆多了。
太陽高高升起，開始了新一天的早朝。
魏明儒知道自己是不應該再生氣了，但是看見朝臣，還是忍不住在朝上狠狠教訓了魏智一頓。
而後處理了其他政務，也就下了朝。
下朝的聲音回蕩在宮廷裏。
洛子衍快步走下漢白玉石階。
魏賢緊跟在他的身後，“阿渲，阿渲，你等一等。”
“大哥，你還有事？”
“你真是太厲害了。”
“嗬嗬，大哥，我想，我們有空再聊。”
洛子衍不由分說，就加快了步伐。
可是那些大臣的腿腳也更快了。
一個一個像他投來恭順的笑意。
“四殿下，今天神采奕奕，看上去心情不錯啊。”
“嗬嗬，還好。”洛子衍幹笑著。
“四殿下，最近國都裏開了花兒，美得不像樣。不若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聚一聚，不知四殿下能不能賞臉啊。”
“嗬嗬，有機會吧，最近我有些事情。”
“四殿下——”
“四殿下——”
周身的噪音讓洛子衍煩不勝煩。
他撇下魏賢，大步地朝著石階下麵去了。
他知道這些大臣都是勢利眼，卻沒有想到勢利眼得這麼明目張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