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市長喜出望外,局長悲從中來(1 / 1)

小戚忽閃著一對美目,輕聲說:“前天。”

“以前做過嗎?”

“沒有。”

“啊,第一次?”

“嗯。”

花市長無比興奮,又輕輕吻了一下她的眉毛,溫柔地說,“那我倒要把你當做寶貝瓷器一樣,輕拿輕放呢。”

“謝謝老板。”

“你以前沒有做過,這裏一套程序,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領班已經給我們幾個指導、訓練過了。聽說老板還帶她到省城培訓過。”

“領班是誰?”

“就是外麵那個小姐。”

“哦,小黃!”

“您認識她嗎?”

花市長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說漏了嘴,無法收回,悔之莫及,隻好含糊地說道:“以前聽你們老板介紹過。”

小戚狡黠地笑了一下,輕聲說,“我們去洗吧?”這時候,她似乎開始老練一些了。事先,她已經領了孫老板的指令——必須竭盡全力,大膽、開放又溫柔、細致地為這個特殊對象服務。要想盡一切辦法哄他開心,讓他滿意。隻要他誇讚你一個好,我這裏給你雙倍酬金。如果你弄不好,可就難說了。小戚不是笨少女,聽得懂老板的意思,也感覺到沉甸甸的壓力。她想,自己既然已經走進這個地方,想淘金,想改變自己的命運,還有什麼不能豁出去的呢?小黃說,關鍵是第一次,有了第一次,以後就輕鬆了。其實,第一次也就那麼一回事,咬牙一挺,很快也就過去了。於是,她就紅著臉,催促市長。心裏想,時間的確不早了。明天正式上班,還不知道客人多不多,累不累。

花市長連忙接過話茬:“對對對,趕緊做正事要緊。”

於是,他跟著小戚,進入淋浴房。兩個演員,一個成熟老練、yu火熾盛、強壯麻辣、如狼似虎;一個鮮花初綻,初涉欲場,含羞忍恥,強作大方,開始按部就班地表演孫金彪和小黃下午表演過的那一套節目了。

今天,舒懷義注定要度過一個難眠之夜。雖然審查組出於人道主義,同情他剛剛亡母,讓他休息一夜,同時也想以此感化他,希望明天上午他就能主動吐露真情。然而他自己卻沒有這樣想。他仍然沉浸在悲痛、憤怒、傷感、自責、追思、焦慮、擔憂、坐臥不寧、浮想聯翩之中。

他想,現在,不知道安茹和兒子,可能還有一些親戚、朋友,怎麼辦理母親喪事的?自己雖然跟安茹交代了,母親的骨灰,先存放在車庫裏,等我回家再處理。可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上次,自己是有信心的,這一次,反而沒有這樣的信心了。這是為什麼?難道自己真的在夢遊中做下了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嗎?不可能啊!那麼,就應該相信自己。應該不應該再相信組織呢?就是組織才讓自己遭受如此的冤屈呀!可是如果不相信組織,還指望誰呢?他痛苦、困惑極了,忍不住在房間裏快速地走動。

睡在走道上的大漢被弄醒了,眯著眼睛看他,又看看睡在另一張鋪上打鼾的同事,沒有責備他,隻小聲嘀咕一句什麼,又安然睡去。他的床抵著門,窗戶又是采取了安全措施的,無須擔心他逃跑或者自殺。

舒懷義一邊走動,一邊自然而然地構思起一首詩。過了一會,他拿起給他交代罪行的紙筆,奮筆疾書起來——

無題

無端白日落驚雷,忍見高堂化劫灰!

萬裏陰霾遮望眼,半生坎坷卜靈龜。

誠知楚國情難報,敢問汨羅浪可追?

百轉肝腸迷不解,中宵囚室獨徘徊。

寫好之後,他看了一陣,覺得“萬裏”一詞太過,於是改為“一片”,又抄了一遍,就把草稿紙搓成一團,扔到垃圾桶內;把正稿折起,放進衣袋。看看兩個陪伴,準確地說是監視、看管自己的人,都在酣睡;聽聽外麵,隱隱約約從遠處傳來一聲長長的火車的吼叫。他坐到床上,閉目依靠著牆壁,情緒漸漸平定下來,過一會也就慢慢進入噩夢連連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