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清嘉的手被握住了，韋之堯的聲音就在她身前響起：“清嘉，你願意嫁給我嗎？如果你說願意，你欠我的就算還清了。”
觀眾屏聲靜氣等待著。
清嘉摔開他的手，她猛然站起來：“對不起，這節目我不能錄了。”她往邊上急急退去，一趔趄，韋之堯及時抓住了她，避免了她的摔倒於地。
清嘉要掙開他的手，之堯卻抓得更緊了。他轉頭對主持人說：“第一次求婚失敗。我們先走，你如果有興趣知道最終結果的話再跟我聯係。”
然後，他就擁著清嘉走了。
*
怒極，卻沒有力氣反抗，直到被韋之堯帶到停車場，停在他的車旁，清嘉才顫聲說：“韋之堯，就算你對我有恩，也不可以這樣戲弄我，今天我們錄的不是小品。”
“先上車。”之堯打開車門。
“我的助理會送我回去。”清嘉生硬地說。
“我已經讓你的助理先走了。”
“韋先生，你到底想幹什麼？！”
之堯卻不惱：“我現在要去一個地方，你陪我去。”
“對不起，今天我很累，改天我再好好向你道謝。”
“聽話，我會給你一個解釋。”之堯把她塞進車裏，替她係上安全帶，關車門。
一半是無奈，一半是，當他溫柔卻不容置疑地命令時，她無法再推開他的手，最終乖乖地坐好了。
“你換車了。”清嘉說出了自己的第一個感覺。車裏的氣味，臀.下的座椅都很陌生。
在一聲哢嚓安全帶扣上的聲音後，韋之堯說：“因為阿倫，所以換了輛適合家庭用的車。”
當然，當然。
既然話已至此，清嘉不得不問：“阿倫和艾琳還好嗎？”
這兩年，她不但沒有跟韋之堯聯係過，和以前的同事也無來往，對他們一家的情況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唯一常常見麵的倪爾，也受到梅湄的警告不準在她麵前提韋之堯的名字。
“很好。”之堯簡短地說。
清嘉也不想再問什麼。
車子開動了。
清嘉也不管他往哪兒開。最好，他自己也沒有方向，就這樣開到不能再開下去的時候。
沉默前進了一會兒，之堯說：“我現在正是帶你去見艾琳。”
清嘉身子一僵：“你要做什麼？”
“今天是艾琳結婚的日子，我和她都希望你能去參加婚禮。”
“你什麼意思？你和艾琳今天舉行婚禮嗎？”清嘉聲音發顫。
“嗯。”他說。
嗯，他說。
她全身發冷。
……
清嘉解開安全帶，“放我下來！”
他卻將車開得更快。
不用試，門肯定鎖上了。
“請你放我下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聲音卻依然那麼微弱。
“你不應該到場祝賀一下嗎？”他平靜地說。
魔鬼，魔鬼！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一個魔鬼。
曾經千萬次想像過再次和他相見的情景，沒有一個畫麵是該像今天這樣的。
到底是為什麼，難道他這些年默默在背後幫助她，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作弄她？
如果說，剛才離開演播廳時她心裏還存在著那麼一點點幻想，現在她卻完全清醒了。
她明白了，那，本來就是他設計好要送給艾琳的新婚禮物。讓她像小醜一樣地接受他的求婚，然後他轉身去和別的女人交換誓言，然後，讓她成為眾人的笑柄。
這，就是艾琳要的嗎？這，就是他要的嗎？他一直恨著她嗎？
所以演播廳裏那一場還不夠，現在他要把她帶到艾琳麵前，讓她當麵接受艾琳的羞辱。
思想如此混亂，心痛得無法呼吸，擱在膝上的兩隻手已經將彼此掐出血來。她咬著牙，尖刻地說：“好。請問韋先生，我該包多少錢的紅包？”
想激怒他，他卻平靜答：“你還是直接問艾琳吧。”
清嘉忽然想哈哈大笑。
現在知道極致的傷痛是什麼了，是想笑，流淚著笑。
“到了。”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他說。
她任他牽著自己，下車，移動。她甚至不願去問他把自己帶來了何地。
除了把背脊挺直，還有別的選擇嗎？
感謝這三年的時光，若在三年前，她不一定能支撐到這裏。
假如這是他想要她還的債，成全他吧。
“哎呀呀，清嘉，之堯還真的把你請到了，太好了。”艾琳喜鵲一樣興奮的聲音撲麵而來，同時，一雙玉手將清嘉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