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之舜悻悻然道。
之堯再啜了一口酒,緩緩道:“我說的是,也許昨天我有些衝動了,昨天我所做所說的那些,有沒有使她那顆心感覺很累呢?一定是很累吧,所以今天臉色和狀態才那麼差。”
他低沉的聲音泄露了他的愛和心疼。他那些話,穿過枝葉和果子,像溫柔的光,沐在清嘉身上。她站在那光中,心裏既甜暖又酸楚。
“我說了她不用你來擔心!”她聽到祖之舜惱怒低喝。
而韋之堯說:“之舜,假如她的心現在正感覺很累,你真的認為自己是在做一件對的事嗎?”
“韋之堯,我再說一遍,我們的事不用你來操心!”祖之舜的聲音漸漸提高。
這時有人走近來,清嘉聽到他們分別與客人寒暄著,之堯說了一句“你跟我一起過去那邊招呼一下”,然後,幾雙腳步先後走遠了。
當時清嘉對兄弟二人在這場對話中表現的立場很困惑,祖之舜說的那句“這場較量你已經輸了”,她聽得很清晰也記得很清楚,可是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說,更不懂韋之堯為什麼會允許他這麼說。
很快她就懂了。
第二日上班,清嘉到得有點晚,她頭疼了一夜,半夜裏熬不住爬起來吃了兩片止痛藥,結果昏睡過去,早上起晚了。
進公司大門時,頭依然沉重得很,令她莫名其妙的是,從門衛到前台到電梯遇到的人都笑嘻嘻地向她道賀。她的腦袋因為餘疼和藥物的後遺症反應還有些遲鈍,隻是木木的點著頭回應。她想也許是那送鬱金香的人又玩了什麼花樣了,不會是親自現身了吧。
她到了辦公室,幾個姑娘正圍著蘇珊在爭看著什麼。見了清嘉,她們便七嘴八舌上來跟她說恭喜。
“到底我有什麼喜事?”清嘉問道。
“嗬嗬,清嘉姐還在裝蒜啊。”
“我沒裝。”清嘉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她桌子上放了一束鬱金香,那顯然是今天送來的。除此之外,沒看到別的異常。不過,這幾日她在韋家幫忙沒有過來公司,不應該隻有這麼一束花在等著她的。清嘉大聲問:“這幾天就送來這一束花嗎?”
“嘿嘿,你這兩天沒來,被我們分著拿回家了。”有人答她。
看來鬱金香並沒有玩什麼新花樣,那她到底又有什麼喜事?清嘉再問:“你們都恭喜我什麼?”
蘇珊走過來,拍了一樣東西在她桌上,“裝吧你,沒事先告訴我們也就算了,到現在還裝,孩子們,我等不到後天了,今天就要先敲她一頓,你們說呢?”
“同意同意。”
“讚讚讚。”一陣亂叫。
清嘉去看蘇珊拍在她麵前的東西,那是一張大紅燙金的請柬。她打開來,幾行字映入眼簾:謹擇本周五晚上七點在瑞莎酒店舉行訂婚喜宴,屆時恭請蘇珊小姐光臨,祖之舜、秋清嘉謹邀。
同時她聽到蘇珊在身旁說:“公司裏副主管以上的都收到請柬了……”
清嘉本來是坐著的,這時猛然站了起來,刺拉拉用力去撕那請柬,無奈那請柬用料質量上乘,一時還撕不破。她烏青著臉將它往蘇珊懷裏一摔,氣衝衝說:“去拿剪刀給我剪了!”
不待蘇珊反應過來,她拿起桌上的電話啪啪一陣亂摁,然後,辦公室所有的人都聽到她一聲大喝:“祖之舜,你滾回美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