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飯越吃越不痛快,越吃越傷感,最後幾個大男人抱頭痛哭起來,他們本來是革命同誌,是戰友,是同學,是兄弟。
但是就是因為兩黨的問題,不得不分道揚鑣,到時候甚至要在戰場上建個生死。
劉源不是不希望陳賡他們留下來,一起北伐。但是校長要求太苛刻了,他要要陳賡一定要退出共餐黨,加入國民黨才可以。這對陳賡來說怎麼可能。
當時陳賡甚至忘記了長幼尊卑,對著蔣介石吼道,“頭可斷,血可流,黨籍不可丟,就算隻有一個信仰,我也會隻信仰共產主義。您就死了這條心吧。
話說的很絕,同時也傷了兩個人的心,從此以後,蔣介石在也難以找回對陳賡往日信任的感覺,如果再次到了戰場之上,陳賡也絕對不會救蔣介石了,原因無他,感情沒有了。
李之龍倒不是因為分離而難過,他是海軍局局長,他是中將,在黃埔中當時他的軍銜是最高的,可是就是因為兩黨的不斷衝突自己成為犧牲品,成為階下囚。
一夜之間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不是自己宣布自己退出共餐黨,自己甚至不能被放出來。
所以幾個各有心事的男人,在餐桌上,真的是放開了喝,一點也沒有顧忌。
喝醉之後,其他人變被劉源他們幾個打發走了,隻剩下劉源、蔣先雲、陳賡、李之龍四個人。
幾個人晃晃悠悠的向毛的家走去。
“輔國,咱這是幹嘛去。”蔣先雲說話舌頭都長了,但是卻還是感覺到這個路線根本不是去劉源家的,反而是自己非常熟悉的道路。
“我帶你們去見一位革命導師,我跟你們說這個導師普通話說的那叫一個爛,當年在北大圖書館的時候,總是想和那些文人政客搭搭訕,聊聊天想得到點收貨,可是人家不鳥啊,他隻能自己讀書了。”你們猜他是誰?
“我才是李大釗先生,李大釗先生來廣州了嗎?”陳賡手裏還拿著酒瓶子,搖搖晃晃的,還總是抱著要縱情高歌的想法。
“你放屁,大釗先生這麼忙,怎麼會來廣州,再猜,你個豬腦子。”劉源用手點了陳賡的額頭一下,陳賡腦門立刻就青了。
喝醉了也感覺不出疼來,陳賡竟然沒有反應,“愛誰誰,革命導師怎麼了,革命導師也需要同誌來支持他,俺陳賡就是偉大的同誌。”說完之後,陳賡一手拿著酒瓶,一手蘭花指,竟然唱起戲來,“哈哈哈哈。”
李之龍對楚劇非常有研究,陳賡這一唱,他也跟著附和起來,“咿咿呀呀的,非常可愛。”
就在這時候,一個小門突然打開了,毛手裏還拿著一本紅樓夢,一手還提著油燈,“你們幾個臭小子,大晚上不回去睡覺幹什麼呢?”
“毛先生,我可跟你說,劉源這小子剛才損你來著。”蔣先雲一臉酒氣,噴的毛打了好幾個噴嚏。
“毛先生,您可別聽下瞎說,我可沒有幹這種事情。”劉源雖然喝了不少,但是依然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但是他打漂的身體已經不行了。
“哦,劉源剛才說我什麼?”毛很好奇的對蔣先雲問道。
迷迷糊糊的蔣先雲就像是水龍頭一樣,嘩嘩的把劉源的話複述了一遍,聽完之後,毛也不氣惱,嗬嗬的用湖南話笑著說道,“我又和你們年輕人不一樣,這個普通話真的學不來,不過劉源說的是真事,當時在北大,我一張嘴,那些名人就不理我了,所以從那一天,我就感覺,那些文人沒有什麼真本事,對人還不尊重。”毛搖搖頭,把這幾個醉漢給拉進院子。
陳賡坐在小馬紮上,毛先生您這裏還有酒嗎?劉源這家夥請客不管夠,我這馬上就去蘇聯受罪了,劉源卻不讓我喝個夠。
“有,我給你們去拿,反正明天也不用去工作了,陪你們在喝一頓。”毛非常有興致的竟然去屋裏拿酒了。
蔣先雲不信的望著毛離去的背影,還喝,剛才陳賡那句話明顯是範二的表現,毛竟然同意了。
不一會,毛就回來了,左手拿著一瓶茅台,右手端著一疊花生米還有鹹菜,我老毛比較窮,可不了劉源大資本家,能請你們大吃一頓,我這隻有花生米,招待你們,可別介意。
陳賡還沒有說話,劉源卻搶先一步,“先生,您這下子可說錯了,誰說您沒有好東西招待我們,你往這裏一坐,就是 我的榮幸,今天和您在一起吃飯,等哪天,你真的火了,我也就有了吹噓的資本,到時候我肯定和我兒子說,看到沒有,你老子當年跟毛先生吃過飯,你比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