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沒有談到賀衷寒,卻是劉源故意為之。首先,賀衷寒雖然現在一片風光,也為著偉大的理想奮鬥著。但是劉源知道他不是一個真真正正的革命者,有一天,他會靠著萬千革命者的頭顱走向屬於自己權利的頂峰,所以說之無益,故避而不談。
由於劉源說了一些比較悲觀的事情,讓氣氛不由的變的有些低沉,兩人隻是低著頭,靜靜的往前走,即將下沉的夕陽,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老長,就像是巨人一樣,用肩膀舉著整個華夏大地,不知道這一天會不會來到。
“左全兄,明天還有一場考試,不知道今晚你準備去哪過夜”劉源率先打破沉默。
“我知道就在附近有一個茶館,很多和我們一樣熱血的年輕人都會暫住在那裏,準備明天的考試,同時也可以在一起,坐而論道,談論一下革命的見解。”左全伸出左手,指向前麵一副迎風飄揚,寫著茶字的旗子。
劉源並不想去茶館這種地方,一是他並不想參與他們那些所謂國民黨和共餐黨那個更好的討論,他知道這個時代的年輕人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不堪,他們作為時代的精英,有著廣博是學識,寬廣的眼界,一個說不好就可能讓人家找到漏洞,二是自己真心不想參與兩邊的衝突,因為都是中國人,為什麼要爭個你死我活呢?要知道在後世,資本主義和共.產.主.義已經是一個被很弱化的觀念,隻要有助於國家的富強,就會像那一方傾斜,而不像像現在,視主義為洪水猛獸,兄弟之間也要爭論。
但是劉源知道自己還是要去的,自己將來是要和這些優秀的年輕人在一起戰鬥的,自己不可能永遠沒有自己的觀點的。晚說不如早說,與其最後鬧個不歡而散,還不如早早的有個心理準備。
“好,正好我身上還有點餘錢,我請兄弟好好吃一頓。”劉源摸了摸口袋中的大洋,不錯還有不少,應該夠自己花一段時間的。
“哪好意思讓兄弟破費。”左全說這話的時候,不由的有點臉紅,自己不知道有幾天沒有吃頓飽飯了,如見終於有機會了,自己還在這推辭,哎偉大的中國人,麵子坑死你啊。
來自後世的劉源當然知道左全出自一個極度貧苦的家庭,哪有餘錢供他吃頓好飯,就連路費估計都是親戚朋友給湊的。所以劉源很是後世基友情懷的伸出胳膊,摟住左全的肩膀,擁簇著左全走向眼前的茶館。
跑堂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他弓著腰,嘴裏客氣的招呼爺,給劉源他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卑微的就像是一個奴才,讓劉源這個後世過慣平等生活的人,第一次感到了不安。
同時劉源第一次感到了毛爺爺是多麼的偉大,他起碼重新洗牌了中國的秩序,讓在卑微的中國人,都站直身子,做一個真正自由的人。
同時劉源環視了一眼周圍的那些侃侃而談革命的年輕人,他們毫不在意的如同地主老財一樣享受著跑堂的服務。
劉源第一次感到這是一件很諷刺的事,一群過著統治階級生活的人,卻在討論著如何推翻統治階級的統治,革統治階級的命。
劉源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把抓住了這個年輕的跑堂,扶起了他的腰板很是客氣的說道,“兄弟直起腰來,在我麵前不用卑躬屈膝。”
扶起跑堂的腰劉源才發現這個夥計起碼得有一米八的個子,卻因為經常彎著腰給人一種一米六幾的感覺,比自己還要矮上幾份。劉源不禁在心裏哀歎一聲,中國哪裏是衰亡於他人,完完全全是我們自己的過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