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年過四十剛剛步入中年,但近期所發生的事情壓迫的他顯得十分憔悴,兩鬢的白發讓他更像是五十歲的人。
而另一邊的特警方麵,從警察隊伍中分裂出去獨自占領一小塊區域的領導者劉顯也一言不發的盯著顯示器,隻不過他所關注的大部分都是自己隊員那一塊區域。
需要注意的是坐在他身旁的一名四十多歲,身著西裝的男人。這個男人並沒有去看顯示器上的情況,而是一臉微笑的不斷觀察著會議室中的人,著重觀察了軍警兩方的領導人。
他叫做周紅衛,副市長,在市長死後整合了城市中幸存的權利,領導了城市中一些特別的力量,現在與劉顯聯合。這也是劉顯這一勢力能夾在軍警兩股勢力之間的原因。
最後一位則是軍方的領導人,田文革。同樣四十多歲的樣子,但比呂建國顯得更年輕。他的注意力現在絲毫都沒有放在顯示屏幕上,隻是一心一意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文件。
市中心避難根據地現在就是由這四位所領導。安全區也被分成三塊,三個勢力各自掌握一塊。
“田師長,我看你好像對此次的救援行動很沒有信心啊。”
周紅衛突然的開口將會議室內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了過來,而被提問到的田文革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頭看向周紅衛。
看著比自己年輕,勢力還不如自己的周紅衛,如果不是太忌憚他上麵的政治力量,這次會議都不會讓他進來。
雖然看不慣周紅衛,但田文革卻借著這股話頭,去針對他更看不慣的人。
“此次救援行動又不是我們軍方計劃的,我們隻出力,成了當然最好,敗了......”田文革將手中的資料一攤在桌麵上,其含義不言而喻。
此次救援行動是三方聯合行動,策劃是由呂建國一手安排的,當然,進去之後究竟聽不聽安排就隻有天知道。畢竟軍方和特警兩方都打著自己的小九九,背地裏有什麼其他的安排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而現在,經由周紅衛挑頭,田文革一絲猶豫都沒有的就將失敗的責任扔在呂建國身上。
可以說如果從江南地區有了收獲,大家平分。有了損失,那都是製定計劃的你呂建國的責任!
對於十分明顯的推黑鍋的行為劉顯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隻是緊盯著顯示屏關注自己隊員的情況。
“田師長。”微眯著雙眼呂建國用嚴肅的口氣著重咬出這三個字。
“人民為大,哪怕我們損失九成的人,但如果能將江南地區的幸存者都救回來,我們也不算失敗!”
“但如果損失了九成的人,我們拿什麼來保護安全區的人?”
田文革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周紅衛卻陰陽怪氣開口了。
“那也不能對他們見死不救!”
“沒有說不救!”
周紅衛聲音突然變大站起身來,理了理自己的領帶。
“首長的指示在剛剛已經傳到本人手上了,首長指示我們堅守待援,上麵要先確保冀省的穩定,之後才會派兵過來協助我們收複城市的其他區域。”
“我怎麼沒有收到軍區的指示。”田文革有些驚訝的開口問道。
按照常理來說,現在應該是進行軍管的時期,上頭的所有命令應該都是要首先傳給他,然後才會經過他的刪選進而傳給手下的這幫刺頭,或者按照他的話來說,軍閥!
“這是首長的指示,稍後我會給田師長具體的文件信息。所以......”周紅衛看向呂建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我建議取消這次行動,沿江布置防線,首要確保安全區的穩定,之後等待上頭更加具體的命令。”
“那江對岸的百姓怎麼辦!”呂建國眉頭開始有些抖動,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要發怒的征兆。
“廣播,讓他們在所在的地方堅守,等待政府的救援。”
“狗屁!”
呂建國直接開罵,罵的周紅衛有些愕然的看著他。
“堅守待援!我們如果不動,他們什麼時候能得到救援!冀省穩定派兵過來,那萬一他們耽擱,需要一個月,三個月,半年,一年呢!我們是等得起,那些在未收複地區的老百姓等得起?他們拿什麼等!”
被呂建國噴的臉色都有點變了的周紅衛立刻嗓音尖銳的叫嚷道:
“這是首長的命令!”
“但這不是公安部給我的命令!我收到的最後一個命令是盡最大可能保護老百姓!所以救援行動哪怕隻是我們警察獨立進行,我們也會進行到底!”
擲地有聲的講述著,呂建國還嫌棄不過癮,將放在桌麵上的圓珠筆也扔到了地上,表示著自己的決心。
經過呂建國這麼一鬧,會議室當中立刻變得十分安靜,隻有顯示器傳出裏麵行動人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