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下午問過唐風、謝進明、文莉莉,徐其文更是覺得像是走進了死胡同。兩個男的根本就像是白癡,一個勁的把學校裏的傳言拿來說,還深信不疑的樣子。看來他們也不知道真相,反而選擇了這樣的說法。
文莉莉則是一個態度,兩種表現,要麼就是“不知道”,要麼就是低頭不語,以沉默來回答。徐其文明白,這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她可能知道什麼,也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會相信那些流言的。同時她也聰明的知道自己不論知道或不知道,都不能說什麼,這是為了林傑。
徐其文連續的幾次嚐試都徒勞無功,非常沮喪,隻得讓幾個人離開,自己則靠在椅背上,無力感包圍著自己,如同孤獨的漂浮在太空中,周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借力,隻有遙遠的星光。無論自己如何嚐試行動,都沒有半點改變。
看來自己要改變一下思路了。林傑隱藏的很深,從旁邊入手基本不可能有什麼收獲。而且之前的意圖基本上已經暴露自己,自己現在應該正麵迎敵了,和他來個正麵碰撞。
思路一轉,眼前一片開朗。徐其文立刻開始著手準備正麵接觸林傑了。
此刻的林傑當然不會知道班主任已經轉變了戰略,不過這也不會影響自己的行動,更何況自己現在根本沒有關注這些。
這個小旅館條件算是不錯的,起碼窗簾不錯。很多小旅館隻有一層窗簾,普通的布藝,冬不能保暖夏不能透風,也不能避蚊日不能遮光。這家叫溫馨之家的小旅館就是瞄準了大學生市場,很多布置都很受學生歡迎,比如它的窗簾是兩層的,一層薄紗,一層是塗層的材料。雖然保暖性略差,但是遮光很好,窗簾拉上的話整個房間都沒有一絲光線。
現在林傑就帶著這個完全黑暗的房間裏。上午的事情費了他不少的精力,現在隻想睡一覺。但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以為是光線,結果拉上了窗簾,還是不能入睡。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自己明明很累很想睡,但是總也睡不著,這能在床上翻來覆去,結果更加睡不著。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想想自己以前,無論是在叢林沼澤中,還是在高山冰原,又或者槍炮轟隆的戰場,還是血腥恐怖的死人堆,隻要需要自己睡覺,自己馬上就能睡著,哪管什麼炮火聲音、寒冷饑餓。現在沒有那些極端的條件,生活平靜了,反倒會睡不著,反倒會失眠了。
輾轉反側在床上,無數過去的回憶片段湧了出來,和林傑的思維混合交融。
“爸爸,爸爸,媽媽呢,我要媽媽。”一個4、5歲的小男孩在苦惱,而抱著他的那個男人一臉的悲傷,隻有嗚咽,沒有回答。
一黑一亮,再次出現了一個8歲大小的小男孩,沒有說話,沒有哭沒有笑,冷漠,無神,因為,他好像記得了什麼,知道了什麼,但是他又不敢相信,不願相信。
又是一閃,男孩已經13歲了,他從小就接受遠超一般小孩的對待,接受著非人的訓練。而現在,自從9歲被選進地獄營,已經4年了。地獄營的名字不是虛的,這裏的訓練根本不是人類所能承受的,幾乎每一周都有屍體被抬著出去。一起進來的300多人現在剩下不到一半。殘酷的訓練,鍛煉著男孩的能量,也磨練著他的心性。雖然年少,他拚湊記憶中的碎片,也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自己不敢去想,不願去相信。恨,什麼樣的恨,恨到自己無數次暗地裏用槍口對著他,隻要自己扣動扳機,皆可以結束一切。愛,什麼是愛,愛讓自己無數次默默放下槍口,默默離開。但是自己卻沒有看到自己轉身離開後,那個人卻注視著自己的背影,悲傷和滄桑同時出現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