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梨玥多心了。”梨玥掩下心中突如其來的不安,又朝王府的方向望了一眼。
在朵拉的注視下,頭也不回地離開。
清晨,天上飄著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細小的雪粒飄然落下。
夾雜著微弱的風,雪粒砸到屋頂上,細細作響。
墨炎瑾緊閉著眼睛,感覺頭上一陣疼痛,皺著眉頭伸手揉了揉眼睛。
腦海中突然出現昨晚的碎片。
陡然睜開雙眸,濃濃的甜蜜覆蓋在整個眸子上。
轉過身,一個雪白的脊背裸露在自己眼前,青絲落在她細膩的脖頸間,她就這般靜靜地躺在自己身邊。
這曾是他無數次夢寐以求的畫麵,每天睜開眼,就能看到梨玥如青蓮般的笑。
手愛戀地撚起落在枕邊的發絲,“小玥,醒了嗎?”
隻是發絲剛放到鼻尖,墨炎瑾突然變的驚慌失措。
這不是梨玥的味道!
他慌忙坐起身,一個步子飛到床下,拾起地上的衣袍裹在身上,腰帶豎起,快步走到木架旁,抽出一把長劍,劍鋒直抵床上的女人。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隻在眨眼之間。
“你是什麼人?!”他厲聲問道。
床榻上的女人的臉深深地埋在被褥之中,露在外麵的肩膀輕微地顫抖著。
隱忍的啜泣聲讓墨炎瑾有些再次緊緊握住了劍柄。
“你到底是誰!”那個女人沒有回答,他又上前逼問到。
原來昨夜與自己相擁相吻的人不是梨玥!
該死,自己究竟幹了什麼?
被煩悶和愧疚擾亂心神,墨炎瑾再也沒有耐心等著她開口說話。
“哐當!”一聲,扔到手中的長劍,快步走到床榻前,猛然抓住蓋在女人身上的被褥朝身後一拋。
青綠色的綢緞蠶絲被在空中劃過一個悲哀的弧度,砰然墜地。
濺起一地破碎的光。
冰兒的身體就這樣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空氣中。
她蜷縮成一團,好似一個嬰兒在母親腹中的模樣。
隻是嬰兒是等待降生,而她卻要直麵無法承受的羞恥。
“冰兒!”墨炎瑾驚呼,怎麼是她?!
為什麼是冰兒?!
他連忙彎腰從地上拾起被褥,閉上眼睛蓋到了冰兒身上。
冰兒用力捂住嘴,可眼淚依然似流水般傾瀉出眼眶。
墨炎瑾麵向著陽光,卻感到無邊的黑暗。
他辜負了梨玥,也傷害了冰兒,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
頹然地推開.門,寒冷的風鑽進屋內,吹開他頸間沒有係好的領口,寒氣鑽進他的眼,吹出了一道絕望的淚。
門外已經白皚一片,薄薄的雪蓋住了王府所有汙濁的塵埃。
卻獨留他,還有他身上無法洗去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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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中,百部帶來的消息都是毫無消息。
桑諾掙紮了幾日,還是決定再到皇宮找墨炎祁。
經過幾日的推斷,她已經基本明確了那個女人是如何出場!
那個女人並不是扮演桑諾對墨炎祁的思念,而是占盡先機把自己定位成與墨炎祁有約定的桑諾!
如此一來,桑諾沒有出場,便被那個女人故意指代成了假的那一個!
對她的計策了如指掌,到底是誰?
剛要出洞穴,卻迎麵碰上回來的百部。
她連忙迎上前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消息?”
百部用一種無法掩藏的悲傷的眼神看著她,令桑諾一時緊張起來。
“難道是墨炎祁出什麼事了?”她一把抓住百部問道。
百部搖搖頭,艱難地說:“小姐,冰兒她……剛被救了回來。”
“冰兒?!她怎麼了?”桑諾一聽是冰兒,整個心提到嗓子眼,這個一直跟著她的小丫頭,可是她在這裏最牽掛的妹妹。
“冰兒跟七王爺,有了夫妻之實。”
桑諾退下一軟,整個人朝後一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