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兵去了鄧豔家,鄧豔依然不開家門。老婆婆想下去開門也被鄧豔給製止了。冬天的玻璃上麵此時已經寧著一層的濕氣。隋兵用手指在窗玻璃上劃了三個字:”我走了“。劃完以後,他走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身後卻又一次傳來鄧豔和她婆婆撕心裂肺的哭聲。
這天晚上,隋兵久久無法入睡。他家的這四間屋子凝聚了他太多的回憶,和唯一的溫暖。
第二天一早,隋兵早早起床,挑起扁擔去井裏挑水灌滿了水缸。吃完早飯以後隋兵說:”媽,我今天得出去一趟買點東西。你得去磨坊幫我守著。“
媽媽還以為隋兵要去買結婚用的東西呢,高興的點頭說:”你忙你的,家裏有我。“一句話差點惹得隋兵哭出來。
隋兵出門直奔村口。澤仁德吉已經等在那裏了。背著一個白色的袋子。隋兵問:”東西準備好了嗎?“
澤仁德吉拍拍袋子說:”放心吧,磨了半個晚上。“
兩人一路上沒有說一句話。兩個有豐厚打架經驗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今天是你死我活的大事。士氣得高漲,所以這口氣得憋著,一說話或許就會泄出去。
天兒還早,兩個人決定暫時不上山,就在下麵路上等著。就是賭一把看看煤老板是不是還沒來。如果在山下遇見他,會省去很多麻煩。
他們的運氣確實不錯,煤老板昨晚上喝多了,所以今天起得有些晚。隋兵和澤仁德吉搬了幾塊大石頭擋在了路中間,然後扭身躲進了一邊的草叢。
”吱嘎“一聲,悍馬停了下來。煤老板和司機罵罵咧咧的走了下來。開始清理路上的石頭。石頭都很大,最輕的一塊都得幾十斤。這對於隋兵和澤仁德吉不算什麼。可沉迷於酒色的煤老板早就掏空了身子,一會功夫就累得呼哧帶喘。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草堆裏的哥倆個對視一眼,非常有默契的拎刀衝了出來。他們倆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快到司機和煤老板根本就沒有反應。
一看又是這哥倆,司機都快哭了。”大哥,昨天我知道的可都說了。怎麼還不放過我呀!“
刀冒著寒光,頂在兩人的脖子上。這不是嚇唬人的開山刀,而是殺豬刀,可以把人捅個對穿的殺豬刀!
煤老板大冷天的額頭上布滿了含住。他轉著眼珠子顫聲說:”兄弟,哪條道上的?要多少說個數,犯不上動刀子。“
隋兵故意壓著嗓子說:”你閨女想你了,讓我帶你去找他。“
一句話嚇得煤老板差點尿了褲子,閨女還在殯儀館躺著呢,這麼說這不是嚇人嗎?難道自己對閨女生前太好了,閨女一時不習慣,托夢了?可這兩個人都有些黑,不像是黑白無常啊。煤老板已經嚇得腦子淩亂了。
四人上了悍馬車,澤仁德吉脅迫司機開車繞到了後山,走的很深。再往前都沒路了。多虧悍馬車性能好,這些破路都不叫事兒。車子剛停穩,隋兵一把拽著煤老板就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