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爺(1 / 3)

三年後,鳳儀宮

彬羽看著窗外的雪,喃喃自語:“聽認真的雪,你會否紅了眼睛。”

一陣寒風吹過,窗邊案台上,一張墨跡斑斑的紙,飄出了窗外&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這個冬天,去了北京,

長安街上踏雪而行,

通告的休閑,還是會想起,

曾和你在街邊彈琴,

我發了唱片,你有沒有聽?

是過去的事情,

但你在街上,聽認真的雪,

是否會紅了眼睛?

雪下得那麼深,

你會否聽得很認真?

全世界的離人都哼著我的心疼,

可誰看到我憔悴了幾分&8226;&8226;&8226;

雪下得那麼深,

北京冬天的黃昏,

我換了一座城,

走過兩盞路燈,

那三年的故事換了劇本。

雪下得那麼深,

你會否聽得很認真?

全世界的離人都哼著我的心疼,

可誰看到我憔悴了幾分?

雪下得那麼深,

北京冬天的黃昏,

我換了一座城,

走過兩盞路燈,

那三年的故事換了劇本。

我換了一座城,

走過兩盞路燈,

那三年的故事換了劇本&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清秀的歌詞染墨了那雪白的紙張,淡墨色的紙張飄落到了地上,染墨了那無暇的落雪。淡墨色的雪,宛若那些歌詞,透著無盡的心酸和感傷,讓人看了便不禁想起了那個似雪的男人&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心中隱隱作疼&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彬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漸漸地愛上了哼唱這首基調感傷的歌曲,隻是三年的平苦生活讓她的心不再如此的軟弱,讓她學會了麵對死亡,讓她知道了生命的珍貴,隻因曾經的失去&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或許這首感傷的《續雪》隻是彬羽派遣感傷的一種的方式罷了,隻是她自己並沒有注意到,如需派遣感傷,那她心中便本已有很多感傷等她慢慢地排盡&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重新回到這裏,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鳳儀宮,那個似雪的男子與宋殷的新婚之地,自己重生之地&8226;&8226;&8226;三年了,彬羽已經不再是當年隻會抱著自己的至親,隻能流著淚,看著他漸漸在自己眼前死去的小女孩了。

看到桌案上的鳳冠霞帔,紅蓋錦衣,彬羽不禁微微苦笑:“難道繞了一圈,又回到了起點嗎?”思緒不禁慢慢地回到了三年前&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那個因為呂勳而暈倒的三年前&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彬羽緩緩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如玉疲憊地托著頭在床前守候的身影,看到彬羽睜開了眼,如玉欣喜地起身:“娘娘,您總算醒了。”然後就走到外屋拿來了毛巾,一邊給彬羽擦臉,一邊欣喜地說:“娘娘,你守了皇上三天三夜,您體力不支暈倒了。”

彬羽聽著如玉的解釋,喃喃地說:“皇上他何時出殯?”

“文王爺和丞相都認為十日後是個好日子,適合皇上出殯,但是歐陽將軍認為三天後的吉日也非常適合皇上出殯。正待皇後您決定呢。”如玉據實解釋,就在此時如玉似乎有些猶豫不決,想說又好似不敢說。

“如玉,你有什麼話想說嗎?直接說吧。”彬羽自己拿過毛巾,擦拭著手,看到如玉問難的表情,也就不再要求她,又補充道,“如果有些問難就不用說了。”

“不是,隻是覺得有些奇怪,娘娘你已經不是原來的殷兒小姐了,可是皇上的死&8226;&8226;&8226;皇上的死&8226;&8226;&8226;”如玉不敢直說,因為不僅是她,丞相也表示奇怪,因為縱使原先的殷兒小姐跟皇上從小一起長大,也不曾有如此的情誼。

“如玉,他是我的親人,他是我最最可以信任的人。就跟你一樣。我看著他離開我們,離開這個世界&8226;&8226;&8226;”彬羽聽到了如玉的話,隻是用“親人”二字便解釋了如玉所有的疑惑,她眼中的那份真誠、執著、堅定無法讓人懷疑她的真心。

是啊,“親人”二字何其珍貴,親人是你依靠分享的人啊,如玉聽到彬羽把她也一樣看作是自己可以依靠信任的親人,不由眼眶一熱,淚水滴了下來:“小姐,原諒如玉吧,原本如玉以為您是為了自己在這個無親無故的世界生活得更好才待相爺如生身父親,也是因為看在相爺的麵上才待如玉這般的。如玉也曾怨小姐占了我家小姐的身子。”

彬羽聽著如玉曾經的心中實話,沒有任何的驚訝,走到了如玉麵前,擁住了如玉,沒有任何話語似乎隻是想告訴如玉她是多麼願意依靠著她&8226;&8226;&8226;

‘如玉啊,你也知我在這裏無親無故,可是你又是否知道我在另一個世界也是無親無故的呢?我有何理由不珍惜我所擁有的每一份關懷呢?’

“三天後吧”彬羽抱著如玉,突然告訴如玉這個決定。

“嗯?”如玉轉過了頭,看到彬羽滿眼的悲傷,聽著這句突如其來的話,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你替我去告訴文王爺,我決定同意大將軍歐陽石俊的建議三天後替皇上出殯。他走得安心平靜,我們又何必多加牽絆&8226;&8226;&8226;”彬羽重複了一遍她的決定。

‘是啊,他走得沒有任何的牽掛,隻是他還沒有見到她,那他又會不會有所不舍呢,有些遺憾呢?呂勳我定會讓你再見她一麵的。’

是夜,皇後隻帶了如玉一人,來到了將軍府。歐陽石俊聽到彬羽的到來十分欣喜地從房內走出來,但又似乎有些困惑皇後的深夜到訪。

“我要見呂湘雅。”看出歐陽石俊心中的幾分欣喜,幾分疑惑,彬羽直接道明了來意。

“她在大牢我帶你去。”聽了彬羽的來意,歐陽石俊並沒有多做阻攔。

來到了大牢,跟彬羽心中想象的差不多,又黑暗又陰濕,空氣中又似乎夾雜著一絲血的腥臭味,她不能想象那個從小錦衣玉食的湘雅郡主在這裏會怎樣。心裏這麼想著,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她在最後邊的單間,那裏跟這裏不同。”歐陽石俊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冷冷地解釋道。

穿過層層的撲麵而來的血腥的氣息,彬羽走到了呂湘雅所在的牢房前,正如歐陽石俊所說這裏跟外麵相比很不一樣。

明亮幹燥潔淨,呂湘雅抱著雙膝,蜷在了房間裏唯一的床上的牆角邊,看到彬羽和歐陽石俊,便馬上從床角爬了起來。

看出彬羽有話對呂湘雅說,歐陽石俊就徑自走開了。

“勳哥哥,勳哥哥怎樣了?”呂湘雅不等歐陽石俊走出,就衝到了彬羽跟前,拽著彬羽的一角,宛若苦苦地哀求,哀求著彬羽告訴她呂勳的情況。

彬羽看了一眼呂湘雅拽著她的手,冷冷地拉起了呂湘雅的手,冷冷地說:“真是一雙纖纖玉手啊!”

彬羽的行為讓呂湘雅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氣,記憶中的皇後一直是安分,大方,豁達的人,從不曾有過這麼在乎皇上的感覺,呂湘雅馬上驚慌地抽回了手。

“這難道就是皇上一直想相執到老的手嗎?可又是何等的心腸歹毒啊。你說我作為皇後該如何對付害死我丈夫的女人呢?”彬羽看著她冷冷地問道,全身都透著無盡的寒意,沒有一絲的情感。從冷冷的彬羽身上,不禁可以看到曾經那個心機甚重的小身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