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晉並不想插足,任由他們去,看著前方的路心情很好,打開收音機唱歌。
任炙首閉上眼睛小息,健郎的側臉被晨光灑了一層朦朧的光圈。
就是有點吵,任醫生忍了十幾分鍾,吳晉還在那哼哼唧唧的唱情歌,終於忍不住了。
他眼神黑幽幽的看著他,“你好像很高興?”
吳晉雙眼放光,“當然啊,一直都很想去西藏奉獻自己的事業和職業精神,終於等到今天能不高興嗎?”
任炙首挑眉,初步斷定這個醫生可能是個智障,要不然就是個抖m。
最後任炙首說,“你唱吧,我裝作聽不到。”
吳晉果真唱得更大聲,一點都沒有要注意形象的樣子。
車子經過的地方人越來越多,開了兩天兩夜,終於要到了。
吳晉和任炙首已經從一開始的精神煥發變成了脫水的鹹菜,有氣無力的從車子上下來。
他們到的地方剛發生過山體崩塌,是附近的黑心廠家私自把廢土堆積在周圍的大山斜坡上,日積月累終於出現崩塌,一瞬間埋沒了近三十家工業園和工廠,居民樓更是數不勝數,無數家庭支離破碎。
他們剛好趕到,一到地方就被忙碌著挖泥土撈人的工人叫去幫忙,因為任鋒沒有透露他們的身份,隻是以醫生的身份支援,也就是比其他的醫護人員高級一點,所以在這個時刻沒有人恭維,隻想著抓緊時間救人。
吳晉愁眉苦臉的看著四周破破爛爛的建築和隨處可見的傷員,因為睡眠不足站都站不穩,滿臉的懵逼。
任炙首大略看了一下,就進入了狀態,掃到一條正在搜尋的警犬,走過去把狗鏈子抓住,占為己有。
吳晉慢吞吞的走了兩步,完全撐不住,直接一屁股坐地上。
任炙首牽著狗回頭,笑道,“行不行啊你?不行就找個地兒睡一覺,別給我當累贅。”
吳晉順勢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說,“你先走吧,我躺會先。”
吳晉閉上眼,到極限的眼皮沉沉的,聽到任炙首的腳步越來越遠。
有人看到他叫了他兩聲,吳晉沒回應,便走開了。
還沒睡多久,吳晉被人踢了一腳,然後感覺到有什麼壓下來,隨即是熟悉的聲音。
“從臨時搭建的帳篷裏找來的,先吃點。”
任炙首把手裏的饃饃放在吳晉胸前,然後牽著那條不認生打人黑警犬,又走遠了。
吳晉費力的抬起下巴看了看任炙首高大的背影,接著又倒回去,咬了口饃饃,一邊吃一邊睡。
這裏的情況比任炙首想象中的有一點出入。
他爸的任務向來都不會輕,他了解了一下這裏的醫護人員總共隻有三個,還都是護士,醫生就他和吳晉,目前傷著已經超過五百,還在繼續追蹤埋在泥土裏的人,就五個人,幫忙根本不夠。
附近的醫院隻有一家,因為是特困地區,很多東西都不方便,吃住出行基本已經到了珍貴的地步,渴不死就別喝水,隨時都在死人。
但這還是沒達到要任炙首出動的要求。
任炙首出手的基本必須是特別危急的時候,之前一直在軍校處理和死亡一步之差的軍人,也是一年沒幾場手術,這種小事情任鋒也讓他來,估計是吃飽了沒事幹。
任炙首笑了笑,脫了衣服換了白大褂,抓緊時間進入戰鬥。
來都來了,原則什麼的先往後麵擺一擺。
大概是任炙首的形象過於貴族高大,同行的兩個護士一直對他很恭敬,說話都結巴,任炙首也沒多少時間和她們說話,不停的拿著醫藥箱止血清理傷口,動作行雲流水,效率非常驚人。
休息夠了的吳晉都看呆了,按理說任炙首這種懶得噓噓都不想開拉鏈幾年不動一次手術的大少爺應該手法很生疏了才對,居然這麼上手,你讓我這個成天都在醫院的醫生怎麼活?
吳晉心裏嘀咕,但手裏動作沒聽,還能跟得上任炙首的節奏。
看起來像個助理。
傷者一波一波的抬進來送出去,小傷任炙首都不看,大傷整理好基礎就送走,全程不說一個字,渾身散發著高冷的氣息。
不得不承認,認真起來的男人,皺一下眉頭都特別好看。
忙忙碌碌過去幾個鍾頭,吳晉動了動僵硬得脖子,目前的情況可以暫時休息一下,過了吃午餐的時間,下午三四點了。
任炙首從早上到地之後一點水都沒進,吳晉有點不忍心,關心道,“你先去吃點東西吧?都忙了那麼久了。”
任炙首戴著廉價口罩,額前的發有些長,隻露出幽深的眼睛,眼瞼帶笑,“怎麼,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