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楠聽見那聲音,挺慘,打擊聲也很重,他開始憂鬱還要不要繼續跟任炙首坦白自己騙他那事。
可能被揍的那位仁兄是裝的呢?其實任炙首也不敢太放肆,不會下手那麼重的。
柯楠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應該可以抵抗得住的,為了不再繼續提心吊膽被他壓害,必須得給自己一個清白。
大約過去十分鍾,外麵的聲音才停下來,但還能聽到斷斷續續的嗚咽,十分可憐。
很快任炙首就推門進來,柯楠透過門縫迅速看了看那人一眼,當時虎軀一震,臥槽,那他媽都揍成豬了。
柯楠心底竄起一股涼意,沉默著看自己的腳踝,剛發泄完的任炙首把白大褂脫了,去清理室洗手,衝外麵喊了一聲,“柯楠,進來!”
柯楠不敢怠慢,站起身往裏走。
任炙首臉上看不出來多生氣,柯楠以為他壓抑著怒氣,氣都不敢大出。
任炙首給他清理傷口,察覺到他的小心翼翼,“你怎麼了?”
柯楠撒謊,“酒精紮著挺疼。”
“哦,那我輕點。”任炙首嘴上這麼說但一點都沒減輕,柯楠更確定他是在壓抑了。
柯楠試探的問,“你經常這樣對待下屬?”
任炙首說,“那倒沒有。”
柯楠鬆了口氣。
任炙首說,“平時這種小事就隨便打打,要是犯大事了我一般都是往死裏打。”
柯楠,“……”
你別說話,我想靜靜。
包紮好傷口,任炙首將鑷子扔進盒子裏,問,“你受傷怎麼老往這邊跑?”
柯楠看了看任炙首的眼睛,那裏麵寫著你要是說實話我就恁死你。
柯楠說,“我知道你在這裏,所以故意受傷的。”
這個答案出乎任炙首意料,饒有興致的問,“怎麼知道的?”
“平時有注意你的行蹤。”
任炙首依依不舍的追問,“你不是每天都在外麵麼?怎麼看著我?”
“在你身邊安排個人就行了。”柯楠編起故事來臉不紅心不跳,“就是左豔。”
左豔就是在門口拍柯楠肩膀那女護士,柯楠看見了他胸前的名字,就順便記下了。
任炙首噗嗤一聲笑,拍了柯楠腦子一下,“你丫不會真喜歡我吧?”
任炙首不信啊,怎麼都不信。
他之前追柯言的時候柯楠才十歲,小屁孩一個,特別討厭自己,而且自己當初那事做得挺過分的,這小孩指不定還有心理陰影,再說那麼多年沒見,怎麼可能說喜歡就喜歡。
柯楠心說,不喜歡啊,肯定不喜歡啊,我想打你都來不及,傻逼才喜歡你。
但是柯楠腦子裏總是那個小醫生被揍得毀容的樣子,要是坦白了任炙首肯定覺得他虛偽或者有什麼企圖,還是會揍他。
說不定更慘。
柯楠低頭,故作悲傷的說,“你要不信就算了。”
任炙首挺討厭這娘們唧唧的,手抓著柯楠的一隻胳膊,“回去吧,爺吃飯去了。”
柯楠把腳放下站起來,剛走兩步就一動不動。
任炙首去洗手,不耐煩的催道,“還要我扶著啊?”
柯楠手撐著桌子臉色有些白,小聲道,“我肚子有點疼。”
任炙首以為他裝的,不客氣道,“別來這套啊對我沒用,你要真喜歡我就趕緊滾別礙我道,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這點傷就裝柔弱?”
柯楠沒裝,肚子真疼,感覺一股氣頂著小腹和屁眼,鈍痛鈍痛的。
任炙首湊過來看了看柯楠,滿腦門的汗珠子,皺著眉問道,“真的假的?”
“真的。”柯楠咬了咬牙,“晚上吃壞東西了。”
任炙首要趕著去約泡,認命道,“老子真是日了狗了!”
經過兩人配合的檢查,任炙首得出結論是腸胃痙攣,下午柯楠肯定吃涼東西了。
柯楠下午確實吃了涼東西,還吃了辣的,現在痛得厲害,俊臉刷白。
任炙首抓著單子開藥,柯楠立刻阻止道,“別寫了,我沒帶錢。”
任炙首抬起頭,“沒帶錢?沒帶錢你還跑來醫院看腳?”
柯楠一隻手按著腹部,不說話。
任炙首把筆和本子一撂,說,“走吧。”
柯楠看見他來扶自己,問,“去哪?”
真不給開藥啊這個畜生?
任炙首說,“帶你回去燒熱水敷肚子啊,你又沒錢,我難道喂你吃屎?”
柯楠,“……”
任炙首扶著柯楠出醫院,把他送上自己的車,係安全帶的時候說,“別感激我,我也是欠你哥的,不然我樂意管你呢?”
柯楠心想,我也不想感激你啊你到底在嘚瑟個毛線啊?
任炙首送柯楠到家,任炙首問,“你現在一個月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