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言去看柯寶寶，發現柯楠還守在小床邊沒睡。
柯楠看見他哥進來，低著頭小聲說，“柯寶寶本來在你那個屋的，床太大了她睡不著，就把她放到這裏來了。”
柯言嗯了一聲，看著柯寶寶。
柯寶寶瘦了很多，柯言走的時候柯寶寶臉上的肉還很圓的，現在因為生病臉色發青，五官都突出了一些。
柯楠不忍道，“哥，你去洗把臉睡覺吧，很晚了。”
柯言點頭，“我知道了，你去睡。”
“哥，你也不相信阿姨嗎？”
“別說話了。”柯言閉上眼，“去睡吧，容易吵著寶寶。”
柯楠說，“要是你們就因為這種事吵起來，就太沒智商了。”
柯言皺眉，顯得不耐煩。
柯楠也不好多說什麼，起身走了。
這是嬰兒房，當初柯媽媽布置的，旁邊有一張可以睡兩個人的單人床，柯言沒去洗臉，脫了鞋就上床睡了。
累麼？疼麼？
柯言已經沒知覺了。
他一回來就被柯寶寶的病擾亂了理智，又一時要接受那麼多事，他想好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給米肅一個驚喜，然後補回這個月的空虛，然而還沒擁抱到溫暖，卻在陌生人家門口，等三個小時。
天太冷，冷得心也冷了。
不是不相信米肅，而是她做的這些事，讓柯言沒辦法心安理得的去相信。
米肅做得太過分了，過分得柯言的心碎得七零八落，分開得太久，壓抑在最深處的那點莫名情緒瞬間膨脹，控製著微弱的感情。
第二天一早柯言帶著柯寶寶去複查，柯寶寶狀態好了一些，吃得稍微多一點，柯媽媽在旁邊喂她吃早餐，吃一口就笑一下，跟柯言說，“吃了一大半了，有胃口就好了。”
柯言沒睡好，楞楞的點點頭，然後看著柯寶寶失神。
柯寶寶好久沒看見柯言了，很粘人，抓著柯言的衣服抓得緊緊的，小臉有點蒼白，柯言溫熱的大手摩擦著她一動一動的臉頰，心疼得皺眉。
“寶寶再吃一點。”
柯寶寶咽下嘴裏那口飯，不願意的搖搖頭。
柯言不強求，給柯寶寶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門，柯寶寶趴在柯言懷裏，柯言用大衣把她裹在懷裏，確定哪裏都遮住了，才敢出門。
柯寶寶臉擱在他耳邊問，“爸爸你差出完了嗎？”
柯言笑著回道，“出完了，以後都不會出差了。”
柯寶寶眼睛彎彎，“以後都不要走這麼久了，寶寶好想爸爸。”
柯言差點沒忍住，心口泛起可怕的酸澀，淹沒他的呼吸。
“以後爸爸都不離開寶寶了，天天陪著寶寶。”
柯寶寶用小臉挨著柯言的臉，柯言感受著臉邊柔軟的皮膚，心裏也軟了。
柯言抱著柯寶寶上車，柯寶寶不停的盯著柯言看，柯言表情溫和的親了親柯寶寶，然後發動車子。
柯寶寶驚訝的問，“不等媽媽嗎？”
柯言表情僵了僵，說，“媽媽還在睡，不等她了。”
柯寶寶有點失望，“媽媽好能睡。”
柯言嘴巴動了動，問柯寶寶，“媽媽最近對你好嗎？”
“好。”柯寶寶仰著笑臉，“她每天都好忙，白天要上班晚上還要陪我寫作業，我去小然阿姨家的時候她每天都會打電話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