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碎一愣:“你這是要蹭床?”
韓蒼術小聲的說:“嗯。”
易碎:“為什麼?”
韓蒼術:“明天要比賽了,太緊張了,我一個人睡不著。”
易碎嘖了聲,“小鬼,再給次機會說實話。”
韓蒼術低了頭:“我怕你們明天就不理我了。”
從心裏埋下的自卑的種子,雖然有時候咄咄逼人,有時候表現得很樂天派,可還是很容易脆弱。
麵對韓蒼術,易碎總是不忍說重話:“上來吧。”
韓蒼術爬上了易碎的床,動作有點笨拙,差點摔下去。
易碎:“嘖,你能不能表現得像個學霸一點。”
韓蒼術回應回去:“我怕我表現出來學渣看不懂。”
易碎勾唇笑了。
韓蒼術一愣,才反應過來易碎這是在逗他開心。
韓蒼術突然吼了一句:“我不值得你們對我這麼好!”
就這一句音高,後麵聲音就弱下來了:“我隻會做錯事。”
常年深種的自卑,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
“下次再要說這樣話的時候就想想下午易碎跟你說的話。”
韓蒼術和周至言都是一愣,周至言說話了。
周至言從下午開始到現在的第一句話。
韓蒼術:“言哥哥,對不起。”
周至言:“說對不起是禮貌,可前提是你得有錯,否則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周至言聲音淡淡的,卻直擊人心。
“對不起那麼優秀的自己。”
易碎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的就去看韓蒼術哭沒哭,意外的時候韓蒼術居然沒有哭,隻是久久應了一句:“我知道了。”
易碎本來想跟周至言談談關於秦林的事,可看周至言這明顯謝絕攀談的意思,易碎隻能收了心,感情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就像周嵐說的,感情是兩個人的事。
周嵐。
旁邊的小孩已經睡著。
易碎親了下周嵐,想到明天就可以親到真人,興奮感就油然而生。
晚安,周嵐。
…………
第二天,是周至言最早醒來。
易碎迷迷糊糊看到周至言正在扣襯衫,一顆一顆向下,十天,已經讓他從排骨變成了兩塊腹肌了。
嘖,十天,還真他媽速成。
周至言對著鏡子,挽起柚子,他抬眼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白襯衫,牛仔褲,正如他第一次見到秦林時候的樣子,秦林還噴了他一襯衫的水。
想到這,周至言勾了勾嘴角,緣分大概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吧。
真好啊。
穿戴整齊,周至言對著鏡子笑了下,眼角泛紅,一夜未眠,好久沒這麼瘋狂過了,或許是因為秦林從來都沒有這麼對過他吧。
易碎也起來了,看了眼時間,把旁邊睡得正熟的韓蒼術叫了起來。
韓蒼術打了個滾,抱著被子不願起來。
易碎看到他這樣就生氣,破小孩,跟他搶了一晚上的被子。
還是跟周嵐睡舒服,周嵐時刻都會想著他,好幾次易碎都感覺到周嵐半夜起來看他有沒有蓋好被子,這些細小的溫暖,他不曾說,卻銘記於心。
想到周嵐,易碎麵容都變得柔和。
可一看到為了多睡兩分鍾賣萌打滾的韓蒼術,易碎就想一腳把他踹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