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嵐就這麼看著這父子倆互慫。
兩個人扯了幾句,易老師就嚷嚷著要睡覺,老劉叔和常老師都在,不用他們在這礙事。
兩個人就這麼被名正言順被趕出去了。
就出門前那一刻,聽到易老師說了一句:“劉姨的攤子沒漲價。”
意思是記得去吃飯。
易碎怎麼可能聽不懂。
出門前淡定的應了一聲:“噢,知道了。”
出門後笑得合不攏嘴。
周嵐看著他笑成那樣,也不揶揄他,自己勾了下唇角。
這邊天暗得早,不到六點日頭已經開始落了。
城裏高樓多,看不到什麼。
易碎側頭問周嵐:“我帶你去看日落,去不去?”
周嵐一愣,然後點頭。
易碎又問:“怕不怕冷?”
周嵐還沒回答,易碎就牽住周嵐的手,“冷就抱緊我好不好?”
語氣溫柔,背對著落日眉眼彎著笑了,紅暈暈染了背景,讓世界都柔和下來。
此刻,都是美好了。
周嵐就這麼被美色誘惑著,同意了。
周嵐一點頭,易碎就跟小孩樣的,笑著去開摩托車。
“哪來的摩托車?”
易碎把頭盔給周嵐帶上,笑著說:“撿的。”
周嵐跨上車,坐穩了,手指戳了下易碎的腰,被易碎反手握住那根手指。
周嵐:“認真點,我說真的哪來的?”
易碎一挑眉:“都上了車了還問?”
周嵐掙開他的手,說:“我喜歡我樂意。”
易碎眯了眯眼,發現周嵐越發有出息了。
越來越能慫對他了。
易碎微微轉過身,還沒戴頭盔,嘴角彎了彎,問:“周嵐,你以前是不是對我特不好意思啊。”
周嵐一愣,別開臉:“哪有。”
易碎哈哈大笑,“沒有這夕陽都飛你臉上了。”
這一說,周嵐的臉更紅了。
一巴掌蓋在他後肩上,說:“開你的車。”
易碎見好就收,戴上頭盔,摩托車嗡了幾聲。
“抱緊我。”
起風的那刻,周嵐傾身抱住他。
寬闊的背脊,男人的脊骨。
周嵐閉上眼,長睫掃過易碎的背部。
一路向西,視野越發開闊。
橙紅色的太陽落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是他和他在比賽。
他們比的是時間,是速度。
風聲刮著耳畔,衣服被吹飛揚,鼓鼓做響。
奇怪的是,周嵐沒覺得冷。
可能易碎太過溫暖。
周嵐半抬起眼,紅霞收入眼底,他微微側頭看著這個正背對著他為他起風了的男人。
像太陽一樣溫暖光明。
這種像小學生作文一樣的比喻句。
可周嵐就是覺得格外合適。
他叫他:“周嵐。”
周嵐:“嗯?”
安靜了一會。
周嵐聽見他混著風聲的聲線:“算了,我會給你更好的求婚。”
風聲刮刮響。
周嵐就聽到前半句,撥了下發絲,問:“算了什麼啊?我沒聽清。”
易碎笑了。
天注定你值得更好的。
可易碎沒這麼說,他說:“沒事,我就想問問你你男朋友帥不帥?”
換平常周嵐肯定白他一眼。
可也許是夕陽太美,氣氛太好,讓周嵐舍不得去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