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做好人!做個屁爛好人!
上一秒還在吐糟自己爛好人的秦林,下一秒又秉著“自己選的路哭著也要等完”的心理繼續風雨無阻。
在秦林感覺自己就快詮釋完“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真諦的時候,店門口總算出現了個人影。
秦林一瞬間就感覺自己眼睛雪亮了,跟擦了油的皮鞋樣的,蹭亮蹭亮,作為第一個用皮鞋來形容自個眼睛的秦同誌,眨巴眨巴了自己的大眼睛,心裏默默數著數。
一,二,三,十一,二十一,三十…
行,都三十秒了還沒走,肯定就是自己心心念念巴望著的小周。
一手撈起腳邊的保溫盒,跟牢裏剛放出來的小夥子終於見到肉了一樣,跟劉翔借了洪荒之力飛奔向店門口。
店門口那黑影背對著狂奔中的秦林。
秦林一把拍在人家肩上,興奮過度的秦林絲毫沒覺得自己力氣太大,更沒注意到這一掌拍下去,那肩都聳下去了。
秦林很自然熟的先打起招呼,“嘿,兄弟。”
說著說著手又要拍一掌下來。
那人也有同樣的意識,立馬躲開了。
他轉過身,想看這大半夜差點要卸了他胳膊的“兄弟”是何方神聖。
秦林也急著他趕快轉身,想看看等得自己白月光都要開出朵花來的小周兄弟是怎樣的廬山真麵目。
很多年後秦林再回憶起當時的那種感覺,看著電視裏相親節目裏轉身的女主角,麻痹居然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
秦林先發聲:“周…周至言?”
周至言淡定的點了下頭,暗自把秦林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
嗯,這回四肢健全了。
周至言上回見到秦林的時候還是辯論賽那天,他還隻能癱瘓在輪椅上,這回就活蹦亂跳,氣力還不小,簡直是生龍活虎。
周至言瘦弱的肩膀還有些疼,但麵上還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淡然樣。
相比之下,秦林顯得格外激動,“原來沈師傅說的是你啊,你就是他侄子啊,真巧!你不知道吧,我現在也在這家餐廳打工,說不定以後還能經常見麵呢…”
周至言突然有一種麵前這個滔滔不絕的人不是跟他才認識不到十天,而是十年。
秦林再遲鈍,也發現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在說,一時間有些尷尬,一個東北漢子一下就畏縮起來,格外別扭:“那個,不好意思啊,我這人一見到好久不見的朋友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那個,那個我平時不是這樣的。”
其實秦林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見到他會這麼激動。
周至言見他這個別扭的樣子倒是笑了,露出兩個小酒窩,他笑得淡也笑得甜。
“這是什麼?”
周至言手指戳了戳秦林手上的保溫盒。
秦林才反應過來,把保溫盒往他麵前遞,說:“這是沈師傅讓我帶給你的。”
“帶給我的?”
周至言沒有接過保溫盒,隻是拇指在外壁摩擦,冰涼的寒意也從指尖傳遞到了感覺神經。
他抬起眼瞼,重新看著秦林,才注意到他偏黑的臉頰染著紅。
心想著,手就這麼伸過去了。
當指尖與麵頰輕觸在一起時,周至言感覺到他身體的僵持。
周至言一開始想:也是冰的,果然是凍紅的。
後來想:真是經不起逗。
放過他似的收回了手,問:“你在這等了多久?”
秦林一愣,回答:“下班的時候開始的。”
周至言在心裏一算已經三個多小時了。
開口:“冷麼?”
秦林下意識的想點頭,愣了兩秒還是搖頭,“我不冷,你下次早點來就行,雖然有保溫盒但還是很容易涼掉的。”
周至言乖乖受教點頭。
壓根沒打算告訴秦林他不是他等的那個沈師傅的侄子。
“對了,那個衣服我已經洗好了,易碎不在我就一直沒辦法給你,你什麼時候來拿一下,還是下次我帶給你?”
周至言眼一眯,才想起那件被他遺忘的白襯衫。
這人,真是傻啊。
心一動,“現在吧。”
“啊?”
周至言淡笑:“現在我跟你回去拿啊。”
秦林緩了兩秒,反應過來,愣愣回答著:“哦,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