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哪裏知道,對於父親來說,有錢去賭,才是最大的幸福。
如今,他的幸福,卻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隻是,她不解的是,慕容澈的幸福,到底是什麼?
想到他對自己的態度,她突然覺得,或許,他最大的幸福,就是折磨卑賤的她吧。
帶著滿眼淚痕,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翌日,他從樓上走下來,走至她的身旁,看著蜷縮著身子,躺在地板上的女人,心,莫名的一陣窒悶。
這個笨女人,難道不知道躺在沙發上睡?
不知道為什麼,觸到她如蝶翼般顫抖的睫毛,他的心,莫名的一陣撕痛。
難道,他昨晚反應真的過於激烈了?
是不是,對她太過冷漠?
畢竟,除了他的父親欠他的錢之外,這個女人,貌似並沒有什麼值得他殘酷相對的理由。
想到這裏,心裏騰升起濃濃的歉意。
看著她再一次縮了縮身子,大概感覺到冷。
慕容澈俯身,將她輕輕抱起,為了不吵醒熟睡中的她,他脫掉鞋子,步伐緩慢的來到樓上。
將她放置在臥室,本想起身離開,卻聽到一聲清脆的東西掉落的聲音。
他垂頭,觸到地上那一枚塑料戒指,他微眯起眼睛,隨即輕搖著頭。
這個女人,還真是貧窮到了一定地步,這種哄小孩或許都不會要的東西,她竟然戴在身上。
看來,蘇秉懷這個所謂的父親,還真是拖累了她不少。
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戒指,俯身,輕輕放在她的身旁,隨即轉身離去。
大概是因為昨夜哭到太久,直到八點多她才睜開眼睛。
揉著惺忪的睡眼,欲要起身。
突然,意識到自己正睡在柔軟的席夢思上。
睜開眼環顧四周,她一陣疑惑。
明明昨夜狼狽的躺在客廳的地板上,怎麼會變成這樣?
難道,那一切都隻是夢?
不,不會,她清晰的記得,昨夜所發生的一切。
爬起來,手觸到枕頭邊上的戒指,她彎眉緊皺,來不及多想,將戒指收回口袋,匆匆的來到樓下。
昨夜那一桌好心的飯菜還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哪裏,可是,桌上的卡片和禮物盒子卻沒了蹤影。
顯然,她是被人挪回到臥室裏的。
難道,是他?
不,不會。
他那麼冷血的人,怎麼會管他的死活。
或許,她有了夢遊的毛病?
蘇櫻重重的甩了甩頭,實在想不通透,索性,不去細想。
不管她是怎樣回臥室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從此必須時刻記住,自己隻是一個卑賤的情人。
所以,自作多情的事最好不要做,自找沒趣的事更是不要去觸碰。
迅速收拾掉桌上那些自作多情,自找沒趣的飯菜,她簡單的梳洗之後,打算去上班。
叮鈴。
她剛要下樓,便聽到門鈴聲響起。
突然意識到那個冷血的男人早已不在,她便快步來到樓下。
正在疑惑是誰上門,打開門的瞬間,卻觸到一張或熟悉,或陌生的麵孔。
“伯母?”
蘇櫻記性不是很好,但是她還記得,這個女人是前幾天才來過的自稱慕容澈保姆的女人。
對於她來說,閔茹並不是客人,相比較而言,在閔茹眼中,她才是不速之客。
就在蘇櫻呆愣之際,閔茹已經越過她的身旁,徑直來到客廳。
“看來,你還真是會來事。這一聲伯母叫的,讓我還真是有些中了你的迷魂香。”
閔茹摘掉大墨鏡,將手中的手提包放在沙發旁,眼神淩厲的凝在蘇櫻身上,“昨天,是小澈的生日,不知道,你有沒有好好陪他過呢?”
蘇櫻一愣,像是被人戳到痛楚一般,臉色瞬間蒼白起來,“沒,沒有。”
她的聲音中盡是苦澀,眼神躲閃,不願去看閔茹那一雙好似能將人看通透的眼眸。
閔茹嘴角扯起一抹邪笑,很顯然,這個女人在撒謊,“哦?怎麼沒有呢?這作為女人呢,就是要妥當的伺候好男人。尤其是小澈這樣,事業繁忙的男人,更是需要女人無微不至的關懷。”
蘇櫻聽得出來,閔茹明顯是話裏有話,隻是,她不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
“是,是。”
隻能這樣隨聲附和著,蘇櫻豈會不明白,比起慕容澈那個冷血惡魔,這個所謂的伯母,更不是什麼善茬。
蘇櫻的順從和附和,讓閔茹心底更加緊了一根弦,俗話說,越是表麵溫和的人,往往才是最厲害的敵人。
看來,這一場心計大戰,還真的需要花更多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