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試到了嗎?剛才是不是用了七成的功力?”摟著她便往寢房走去,倒是把滄海一個人給丟了下來。
九音點了點頭:“怎麼樣?我現在功力如何?”
“不差,不過還能再上一層樓。”
兩人的聲音消失在寢房之後,直到親眼看到他們進了房門,滄海才轉身打算離開,卻不期然看到站在院外那抹修長的身影。
他隻是怔愣了片刻,便舉步迎了過去。
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流雲已道:“看著她被別的男子摟著進房,你的心裏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
沒想到他會問起這種事情,滄海淺淺笑了笑,笑意裏沒有過去那種無奈和淒楚,竟是真心真誠而愉悅的。
“她是女皇,生來就注定不會隻屬於一個男人,我與她認識以來就一直懂得這個道理。”
“可你以前不喜歡她。”因為不喜歡所以不在意,可現在他看得出來,自己這位大哥是真的很喜歡他的娘子,甚至,用他的整個人整個生命在愛著。
“習慣便好,早晚是要習慣的。”滄海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走吧,今夜咱兄弟倆喝酒去。”
回來這麼久似乎還沒有好好與他暢飲過,大家都那麼忙,想找點時間撿回點兄弟情義都不容易。
其實流雲所想的也和他一樣,他不是不想親近他的大哥,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親近。
多虧九音這些日子每夜都拉著他到滄海的寢房裏,三個人一起修煉滄族異能,他與滄海才總算多了幾分溝通。
“真的不介意嗎?”舉杯與他相碰,仰首把杯中酒水灌進肚子裏,他又看著滄海在月光下透著幾許光澤的臉龐,眼底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滄海也執起杯子,把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才凝視著他,搖頭笑道:
“過去曾在意,但卻是我親手把她推到別的男人懷裏,既然如此,在意又能如何?我現在是真的習慣了,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便與她的其他夫君們下下棋談談國事家事,或是切磋一下武藝,其實這種生活也能過得很安逸。”
流雲始終還是無法理解,幾個男人共享一個女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
但既然他的大哥不在意,他又何必為他擔憂?
“喝吧,今夜不醉無歸。”
“隻許今夜。”說著滄海又為兩人倒上酒,舉杯道:“過完今夜就得要開始過清苦的日子了,來,為了我們的兄弟情義幹一杯。”
……
兩日之後,百萬大軍在九音和兩位夫君的帶領下,離開狼牙城向海濱出發。
再過了兩日,黑海海水退了,一百五十多人將士浩浩蕩蕩踏上露出黑海上的那十幾個小島,趕往滄族。
這次因為和大軍一起前行,所以腳程比起去年九音他們幾人回滄都時要慢太多。
走了整整兩天兩夜,風辰夜和戰傾城所帶領的先鋒部隊才踏上最後一座小島,但他們沒有繼續前行,而是就地紮營停了下來。
今夜有風,島上海風不斷,三十萬人的隊伍本是應該熱鬧非凡的,卻因為大家都是訓練有素的戰士,哪怕這麼多人集中在一座小島上,竟也可以為這座島嶼營造了一個寧靜的夜晚。
站在小島之巔遙遠北方,輕易能看到駐守在滄族海岸線上那密密麻麻的軍隊。
雖然看不清整個隊伍,但看起來至少有二三十萬人。
隻是海岸線上便已經布防了重兵,城門處隻怕軍力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強悍。
戰傾城放下九音特製的望遠鏡,迎著海風遙望遠處,那星星點點的火光所在之處,便是她娘出生之地。
上一回匆匆趕至還沒來得及細看,這一次隻怕也沒有這份精力去欣賞一路的風光,但心中至少藏著一個念想,這一次是為了奪回他們的一切而回,那是屬於他的女人,也是屬於他們的,將來,這裏便是他們的家園。
這裏頭曾經有過他娘生活的痕跡,十幾年了,對他的親娘從未忘記過,如果當初她們沒有被逐出滄族,沒有離開滄都到東楚去,現在他娘是不是還能好好活著?
但既然滄族裏頭有魔教的人,想必他娘留下來也會像顧青荷一樣,麵對的是極其沉重的代價。
他是不是該慶幸他娘當初被逐出滄都?
至少她也過了十幾年自由自在的生活,而顧青荷……
徹底成了一場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