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本打算迅速回客棧,卻不想九音抬頭時,竟看到一抹身影從街角迅速拐過。
那人的背影看起來有幾分眼熟,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誰,但那熟悉的感覺真的很強烈。
忽然她眉眼一亮,握著滄海的大掌,急道:“流雲!流雲……怎麼回到這裏來了?”
兩人互視了一眼,風慕瑾道:“追過去看看。”
“好。”
雖然流雲是自己的親弟弟,可滄海對他的感情始終是極淡的,他們從少年的時候就分開,之後流雲跟隨魔教的人一直無惡不作,他也曾多次勸說,可他不僅不知悔改。還常常以他們的血來修煉魔功,對這個弟弟他已經絕望了。
三人深吸了一口氣,舉步追了過去。
走在前方的流雲因為趕路並沒發現身後有人在跟蹤,拐到巷子再穿過街角之後來到另一條大街上,那裏有一輛馬車等候著。
車夫一臉焦急,時不時看看天際,似乎也想著要找個避難的場所。
流雲來到馬車跟前,急道:“去皇宮。”
丟下這幾個字便一頭鑽進馬車裏。
車夫無奈,策著馬兒匆匆往皇宮的方向奔去。
他要去皇宮,難道流雲和魔教的教主一直有著聯係?
“我要到宮裏走一轉,你先帶她回去。”聽流雲說要去皇宮,滄海忽然臉色大變,把九音推到風慕瑾懷裏,不等他們回應便邁步追了過去。
他似乎很焦急,難道流雲到了皇宮會做什麼對他不利的事?
“我要跟去看看。”九音拉著風慕瑾的大掌,抬頭看著他。
風慕瑾抬眼看了看天際,烏雲密布,除了龍颶風,怕是還要下一場大雨。
“你放心,以我現在的異能,帶你一起隱身進去不是難事。”
剛才滄海這麼焦急,她心裏萬般不安,不知道他究竟在急些什麼,但卻知道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否則,他不會輕易表現出自己的憂慮。
風慕瑾依然有幾分遲疑,這個時候他應該把她帶回客棧,雖然她說她恢複了記憶懂得控製體內的異能,可在他眼裏她依然是那個弱不禁風,需要他保護的九音。
“慕瑾,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弱,我要去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她急道:“慕瑾,我不想讓他一個人去。”
流雲留給她的感覺隻有恐懼和不安,當初為了練魔功,他以自己把滄海騙到石室裏,每日裏都要喝他的血。
若是這一次滄海又中了他的詭計落在他的手中,被他吸血練功他一定扛不住的,好好一個人,每日裏被吸那麼多血,如何能活得久?
她不想讓他再受苦,隻要想到他受苦,她的心就慌得不行。
“瞧你急成這樣,還說不喜歡他,走吧。”若是不去,他的小娘子今夜定會睡得不安穩。
雖然,傳說中的龍颶風快要到了,但或許也能躲過去的。
在風慕瑾和九音決定到皇宮找滄海的時候,滄海已經一路追著那馬車進了宮裏,進宮後流雲並沒有去找教主,而是如滄海所料那般,匆匆往天牢趕去。
滄海怕被他發現,隻能隱了身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一直遙遙跟在他身後。
大牢裏,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在密室中的石床上安安靜靜閉目養神,直到密室的鐵門被“砰”的一聲推開,她才睜開眼眸,看著從外頭闖入的年輕男子。
他雖然與滄海長得一模一樣,可隻要他一進來她就能輕易分辨出他是誰,他那一身陰森的氣息,與滄海的陽剛正氣是完全不一樣的。
“你還來做什麼?”她淡言問道。
“我需要你。”沒有稱呼一聲“娘”他就這麼闖進來,執起大掌往前探去,想要抓她的手腕。
顧青荷手腕一揚,往石床一旁挪去,堪堪躲過了他的觸碰:“你還要練魔功,知不知道繼續練下去,你也會命不久矣?”
“我若不練,就會立即死去。”垂眸看著這個與自己有著最近血緣關係的婦人,他眼底閃過一絲陰霾的氣息,不悅道:“你最好不要反抗,我不想傷害你。”
“我若是反抗,你是不是就會出手傷我?流雲,我是你娘,你就不能聽娘一句話嗎?”
“我什麼時候承認過你是我娘?”這話她不說也就罷了,一說就讓他恨從心底升起。
一拂衣袖,他冷哼道:“當初我一直求你讓我代替滄海留在她身邊,你卻說隻有大哥才又資格陪著她,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兒子,難道我身上流的血與他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