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了。”知道自己做得不對,她斂了斂神,拉上他的手:“回客棧再說吧。”
魔教教主顧延風,年近五十,居然原是滄都朝廷的某個重臣,讓九音出乎意料的是,顧延風還是她母皇在位時上上任水係長老的兒子,那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
在顧延風還在滄都任職的時候與先皇有婚約,長老生下來的兒子從一出生起就注定了是女皇的人,隻不過當初的女皇陛下看出他行為不正,性情殘忍冷酷,行`事不折手段,並不是善心的人,便以一紙退婚書交到顧延風親娘的手中,結束了他帝君的夢。
被女皇退婚,在他們滄族來說是一件最令人丟臉的事情,顧延風由此對先皇心懷怨恨,沒過多久便離開滄都,一去沒了影蹤。
這事情已過了十幾年,沒想到他再回來已成了魔教的教主,而先皇在九音登基之前已經因為皇族的鬥爭和動`亂,遇害中毒身亡。
顧延風殺回滄都本是想要狠狠羞辱先皇的,卻不想先皇已逝,他怒火攻心,沒有發泄的地方,隻好找滄都皇族來開火。
“要不是滄海舍命把你救出去,讓他遇上,隻怕你也會遭難。”訴說完一切,風慕瑾歎息道。
九音知道自己確實欠了滄海很多,可他越是這麼說,她心裏越是難受,似乎和滄海在一起隻為了報答他的恩情,可她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她沒想過,根本從來沒思考過這個問題,與他走在一起是自然而然的,是他一直糾纏著自己不願放手,到了昨夜……
小`臉微微紅了紅,雖然記憶是回來了,可那畢竟是已經發生了很久的事情,更何況那是屬於真正九音的記憶,她甚至分不清楚那份感情到底屬不屬於自己的。
她和九音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這種問題越想越覺得暈乎,再想下去,她快要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楚了。
“他去了皇宮,我怕他……”
“我想他應該不會有誰,他遇事冷靜,隱忍的能耐比誰都好,否則也不和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默不作聲守護在你身邊。”甚至主動把她推到別的男人懷裏,也還能笑著過每一日。
隻是後麵這話,他沒舍得開口對她說,不想讓她更難過。
“他剛才不是說隻是要天牢去走一轉嗎?隻要不接近顧延風,一般的侍衛對他來說不會有太大的威脅,放心吧。”
“為何要去天牢?難道天牢裏還有皇族的人?”九音抬頭看他,想要從他眼底裏得到一個答案。
風慕瑾卻搖頭道:“這種事得要問他才知道,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沒告訴你,你一定猜不到的,關於滄海與魔教教主的關係。”
“你說什麼?”九音小手緊握,一絲震撼:“你是說滄海……與魔教教主有關係?”
他點了點頭,遲疑了片刻才道:“我剛才已經跟你說了,魔教教主是水係長老的傳人,他姓顧,而滄海的娘,叫顧青荷。”
九音沒說話,隻是一雙小手越握越緊,魔教的教主姓顧,滄海的娘也姓顧,他們同姓,也同是水係曆任長老的後人,難道說……
“你猜的沒錯,魔教的教主是顧青荷的親兄長,也便是滄海的親舅舅。”見她臉色微變,他沉默了片刻才問道:“你是不是在懷疑當初究竟是誰當的內應?”
“我不知道。”九音沒有正麵回應他的話,隻是在思索著什麼。
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風慕瑾又問道:“你懷疑顧青荷是那個內奸嗎?”
“我相信她不是。”但也不過是她相信而已,相信她,隻因為她是滄海的娘,但事實如何,誰都不知道。“我需要證據。”
“那你懷疑滄海嗎?”
“我絕不會懷疑他。”這句話卻是堅定說出口的。
她不能確定顧青荷是不是內奸,因為她們從來沒有接觸過,過去所有的接觸都是屬於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重活過來後,一切就像已經隔了一輩子那麼漫長,許多無關係要的感覺已經尋不回太多。
但滄海不一樣,她和滄海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滄海對她的守護她感受得清清楚楚,哪怕他從前不喜歡九音,但現在他對自己的情義她絕不懷疑。
“那滄海去天牢看的會不會是……”
難道她娘還活著?
腦海裏轉過萬千思緒,但這個問題誰也不能給她答案,就連風慕瑾也是一樣,他尋回來的消息不過是當年發生在皇族裏大家眾所周知的事情,但這一刻滄海要到天牢裏看誰,隻有他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