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她與風慕瑾商議過現在除了要找皇上,還得要想辦法讓傾城好起來,送他離開這裏,讓他回西楚。
這皇城裏裏外外有多少魔教的教徒他們完全不知道,如今有修羅門和畫扇樓的人在幫著,血奴暫時還進不了城。
可是,他們也很清楚那個魔主馴養出來的血奴絕不會是僅僅隻有這麼一批,隻怕其他地方的血奴也在向這邊趕往,到時候,憑修羅門和畫扇樓那些人,不一定能擋得住。
他們東楚皇族裏又起了這麼大的內亂,到時指不準哪一方會勝出,但不管哪一方能勝出,隻要皇族的人自己打起來,那便正合了魔主的意思。
她想,寧妃和魔主的政見該是也有些出入的,寧妃不願意引起大麵積的廝殺,是不是也是怕自己皇族內部起了鬥爭,到時候就算他皇兒能登基,接手下來的也將會是個爛攤子?
魔主隻是一直想要利用他們,從流雲與寧妃的說話也不難猜出來,魔主的意思應該是真的想要讓他們自己打起來,如此一來,等皇城陷入一片水深火`熱之中,他就可以帶領著他的血奴和所有魔教教徒一起攻陷皇城。
寧妃不笨,若是事情真到了那地步,她和她皇兒的勢力也定會保不住。
但九音同時也很清楚,寧妃如今按兵不動不過也是暫時的,早晚她也會打到這裏來。
那日在院子裏走了一轉,見沒什麼事便回了滄海的寢房好生歇著。
這一睡便睡到晚膳時分,晚膳也是和滄海兩人一起用的,傾城那裏哪怕再近她也沒去,隻怕自己身上那血腥味兒會引起他的懷疑。
至於風辰夜那邊,暫時還是不要去惹怒那頭豹子了,幾個人當中他的脾氣最壞,如今這種情況之下,她不想與他再有任何衝突。
反正他早就懷疑她和滄海,那就讓他懷疑個夠好了,習慣之後也就不當一回事了。
用過晚膳沐浴更衣過後,正要出門找滄海陪她一起修煉,卻沒想還沒離開寢房,房門已經被打開。
看到兩日未見的那張臉,她眉眼一亮,匆匆奔了過去,先是好好把他審視了一番,不見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才狠狠鬆了一口氣,用力抱上他的腰杆:“我想你。”
兩日不見,真的想他想得緊。
風慕瑾的大掌落在她頭頂上輕輕揉過,笑道:“你想我,可卻呆在別的男人房內。”
“你既然吃醋,為什麼還要笑著?偽君子。”她抬頭瞅了他一眼,長指在他胸膛上蹭著,看他這樣子,哪有半點不悅的跡象?
慕瑾是了解她的,哪像那兩個不懂事的男人?
“為什麼要和滄海呆在一起?”他扶著她出了門,舉步朝前院走去。
“我受了點傷,不想讓他們知道,隻能躲在這裏。”
聞言,風慕瑾腳步一頓,垂眸一看,果真看到她這張小`臉有幾分泛白,他急道:“哪裏受傷了?”
大掌落在她肩頭,想要好好把她審視一番,可又怕這裏在外頭不方便,若是在房內,定然已經把她的衣衫扒下來好好查看。
“手臂上,不過,我不想讓他們擔心,你就當……”
她眼珠子眨了眨,忽然用力抱上他,笑道:“就當是你受了傷,一個大男人受點傷也沒什麼,等會不要離開我。”
知道他一出來便摟著她出門,定然是因為有事情要在一起說,這一番出門怕是要去晨風閣的。
風慕瑾伸出長指在他鼻尖上彈了一記,淺笑道:“好,那就當我受了傷,走,帶你去見一個人。”
……
九音一直沒問,雖然也很想問是不是找到皇上,但她不敢亂問,隻怕亂了他的心魂。
晨風閣的書房裏,看到安靜坐在角落裏的風睿軒,九音吐了一口氣,依然和風慕瑾坐在一旁坐下。
雖然不是找到了皇上,卻也把六王爺帶來了。
下人送上茶水之後便退了出去,等房門被關上後,風睿軒環視了眾人一眼,在他們開口詢問之前他輕聲道:“事先我並不知情。”
“那你現在知情了?”風定北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一路上回來早就想問他,隻是未到四皇兄這裏,還來不及去詢問,一切還要由四皇兄來定奪。
這麼多年以來,幾個王爺相處已經有了一定的默契,這種事情還是要讓風辰夜來下決定。
“我隻有一個請求。”風睿軒看著他們,遲疑了片刻才認真道:“留我母妃一命,我會帶她離開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