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用力抱著戰傾城,想到風辰夜對戰傾城那無聲的關愛,心裏一直酸楚著。
早就知道那男人是愛著他親弟的,他怎麼可能真的恨他?所有的恨也不過是因愛而生罷了。
滄海繼續道:“因為逸王爺受了傷,傾城帶他離開的時候,一不小心傷了皇上。”
“那隻是輕傷。”戰傾城從九音懷裏抬起頭,看著她淡言道:“我絕對沒有傷他的性命,根本不可能!”
“我知道。”他怎麼可能會傷自己的父皇?由始至終她都相信傾城是東楚皇帝的皇兒。
她揉著他的發,瞥見他眼底一閃而逝的失落,心裏滿滿的都是憐惜:“我相信你,傾城,你不會傷害他的,你可以傷害任何人,但絕對不會傷害他。”
戰傾城抬頭看著她,薄唇微動,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九音點了點頭,低頭在他額角吻了吻,沒注意到這舉動曖`昧得很,隻是感覺到落在她腰間的那兩條長臂一瞬間收緊了力道。
她輕輕抱上他的頭,柔聲道:“如此說來,皇上可能真的還活著。”
“也有可能已經被寧妃給害死了。”坐在矮幾旁的滄海沉聲道:“你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萬一是寧妃借著這一次的動`亂用一石二鳥之計,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落在自己腰間的那兩條長臂又在收緊,九音揉了揉他的發,柔聲道:“別慌,我和滄海今夜進宮走一趟,先去看看情形。”
“你不能去。”皇宮裏如今是什麼情況,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她如何能去?他和風辰夜都受了傷,風辰夜甚至身中劇毒,這個時候,誰能保護她?
“風慕瑾呢?”他忽然問道。
“慕瑾去找定北了,我讓他去的。”九音解釋道。
戰傾城臉色一沉,不悅道:“那你更不能去,如今宮裏太危險。”
“傾城……”
“我說了不能去,要去也該由我去。”
“你受著傷。”她輕拍著他的臉,笑道:“你若真想保護我,便好好養傷。”
忽然又似想到什麼,回眸看著滄海,她急道:“他身上的透骨釘,現在可以為他取出來了嗎?”
“如今不成。”迎上她的目光,滄海認真道:“他受了極重的內傷,如今還需要再調養,這時候把透骨釘取出來,對他不僅沒有半點好處,還會因此傷了他的元氣,加重他的傷勢。”
九音明白了,取透骨釘這種事情始終是會傷心脈的,而他受著傷,這時候再動他的心脈無疑就是雪上加霜。
她垂眸看著戰傾城,指尖依然在他臉上劃過:“傾城,好好養傷,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再為你把透骨釘取出來,到時候再做打算,可好?”
戰傾城沒說話,隻是一直抱著她。
九音知道自從皇上出了事之後,不管這事情是真是假,他這幾個皇兒心裏全都亂了。
如今一個個哪怕看著依然強悍,可內心卻是脆弱無比,這時是他們最亂之際,如果這個時候自己還不能好好去安撫他們,他們就真的再無所依靠了。
她無奈歎息著,有時候,男人也會很脆弱的。
父皇不知生死,皇城陷入了混亂,自己又深受了重傷,除了哀傷也在自責自己的無能,這個時候她不好好站出來好好安撫他們,如何有資格去做他們的女人?
傾城已經這樣了,她絕對不可能再讓他受到半點傷害。
“你相信我們,今夜我們到宮裏去走一趟看看虛實,回頭我去清王府看看清王爺究竟站在哪一方。”
“你為什麼不懷疑風睿軒?”滄海看著她,訝異道。
“我不是不懷疑他,隻是始終相信人心本善。”對於清王爺和清王妃這兩個人,她的印象一直是極好的,雖說人不可貌相,但有些事情不去試過,又怎麼知道不行?
回眸看著滄海,她又道:“今夜我們進宮,離開之後你陪我去清王府走一轉吧。”
“好。”
既然她決定這麼做,滄海唯有支持,更何況如今的九音走了一轉從淩岱回來之後,麵對著幾個傷重的男人,忽然之間便堅強起來了。
這才是他所需要的九音,將來她也必須要用這樣的姿態與他一起回滄都,隻有她強悍起來,他們回滄都那一戰才會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