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深吸了一口氣,無恥地聽到自己喉間滾動的聲音,可卻依然不願意出去,還想看看這幅美麗的畫卷。
可她把自己整個人都卷了起來,把所有的美好都擋在他的視線之外,他多想過去把她抱起來扔到石床`上,像昨夜那樣衝動地進去,衝動地占有這具小小的身軀!
“出去!”九音還在低吼著。
這一聲低吼,總算把滄海渙散的心緒給拉了回來,他一怔,終於轉身離開了屏風:“我有話跟你說,你快出來,再不出來我還會進去。”
“我馬上出來!”裏頭傳來了女人焦急的聲音,以及她在浴桶裏邁出那嘩啦啦的水聲。
滄海搖頭淺談著,是無奈也是淒涼,分明是屬於他的女人,可卻看兩眼都像做賊那般。
不知道她在風慕瑾他們身邊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那幾個男人看她時,她會含羞帶怯地將自己完美的身子呈現在他們麵前,還是也會把自己死死抱住,不讓他們窺探到半分?
不過,以她這麼羞澀的性子,後者的可能性大概會多些。
他回到茶幾旁,自顧給自己倒上兩杯清茶,狠狠灌入到口中。
今夜流雲出去了,直到現在尚未傳他過去,畫扇樓的人選擇今夜過來,與流雲的出去有沒有關係?流雲是真的恰巧有事還是被他們引開了?
子時離現在不遠了。
等九音穿上衣裳、拖著一頭濕答答的長發出來時,滄海還在思索著流雲的離開是不是與畫扇樓是有關係。
見她出來,他向她走去,九音卻退了兩步遠離著他,沉聲問道:“究竟有什麼事?站在那裏說。”
“子時。”他隻丟出了這麼兩個字便鑽進了屏風後。
被留下來的九音怔愣了好一會,才總算從他的話語裏反應過來,當下心裏一陣興奮,隻巴不得子時能早點過來。
而把自己脫`光了邁入到浴桶的男人卻在惆悵著,子時一過,這個女人再不屬於他了,他要不要趁著子時未到之前先把她吃了再說?
他用力閉上眼,忍不住笑起了自己的無恥來,趁人之危,他怎麼可以這樣?
可是,那是他的女人,是他的……
……
子時當真很快就來了,事情的進展比兩人想象得還要順利,流雲出去了,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竟一整夜裏都不在這裏。
這還是滄海來了之後他第一次徹夜不歸,正因為這樣,九音和滄海很輕易便在來人的救助下逃了出去。
讓九音訝異的是,這次來救他們的並不是畫扇樓的人,而是修羅門的兄弟。
當然,畫扇樓的管事也來了,據他所說,他們畫扇樓的兄弟都是輕功在行,隻精通於收集情報和信息,而修羅門才真的是高手如雲的組織。
當然,哪家高手如雲對九音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救她和滄海出去。
至於那五十萬最終會落到修羅門還是畫扇樓的手裏,九音沒有問,也不需要去問了,這兩家看起來根本就是同氣連枝的,說不定修羅門的門主和畫扇樓的樓主還是一個家子的人。
出去之後果真發現他們一直所處的地方就在城外某個山頭的山腰裏,流雲留在這裏的守衛並不多,不過,遇上了那群打不死的血奴,大家還是花了好一陣的功夫才把那批血奴給滅去。
修羅門的兄弟對於對付血奴這種事情似乎十分在行,她忽然想起了風慕瑾曾經與她說過的,他請了修羅門的人守著皇城外,不讓血奴入侵。
可,這裏血奴的數量並不多,隻有幾十個,那,大部分血奴的駐紮地究竟在哪裏?這事,是不是又得請畫扇樓的人幫個忙?
不過,他們真的是吸血鬼呢,要價奇高,自己就是金山銀山的,再這麼交易下去,也總會有被掏空的一刻。
可他們打聽消息的功夫卻真的是一流,要價高,似乎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等她多想,滄海已經拉著她離開了這座山頭,身後,修羅門的兄弟依然在奮戰著,畫扇樓的管事早已為兩人備了馬,把他們親自送到山腳下。
“那五十萬兩我會派人送到畫扇樓去。”上馬之後,九音垂眸看著他,認真道。
管事淺淺一笑,忽然從懷裏拿出一張欠條以及一盒印泥,遞到她麵前。
那笑意和藹得很,可那欠條卻是明碼實價,半點不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