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視了一眼,滄海輕搖頭,淺笑道:“你什麼時候和畫扇樓的人勾結起來了?”
“什麼勾結?”九音白了他一眼,視線不自覺飄向石門。
滄海會意,忙彎身湊近她:“如何?我在東楚可沒那麼多錢。”
意思很清楚,若要付這一筆錢,隻怕得要依靠她那幾個男人。
九音遲疑了片刻,總算把頭點了下去:“五十萬兩銀子慕瑾還拿得出來,這並不算什麼,可是,要如何通知那位管事?”
“他們既然能找到這裏,隻要你給他們點提示,他們一定能明白。”說這話的同時,滄海已經把自己的袖管挽了起來,長指就要在長臂上落下。
九音一把握`住他的掌,怒道:“你還要給自己放多少血才甘心?”
執起他的掌,把指尖湊到自己唇邊,用力便咬了下去。
滄海垂眸看著她,見她把自己的指尖咬出了血,之後在那張枝條上寫了一個“成”字。
他心裏無聲淺笑著,她這樣不也是一樣在給他放血嗎?不過是多與少的區別罷了,但對於他來說,多一點少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把紙條收好放回到信鴿上,九音才道:“快放它走。”
滄海腳下輕點,人已經貼在牆壁上,來到那個與他的頭顱差不了多少的窗戶,把信鴿送了出去。
……
又在石室裏呆了半日,晚膳的時候琉頤和紅淚依然端著豐盛的膳食進門,看到那五碗每日裏必備的羹湯,九音忽然鼻子一酸,握上滄海的大掌,把他想要拿羹湯的手拉了下來。
“今夜我去。”她道。
滄海垂眸看著她,看了好一會,忽然薄唇一勾,笑道:“被吸血很疼的,如同無數的刀子在你手上宰割那般,比起純粹的流血要疼上百倍,你知道嗎?”
九音小`臉頓時一陣慘白,一雙手已經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卻還是堅定道:“我去。”
拉下他的掌,她捧上羹湯薄唇湊了過去,可那碗湯卻瞬間落入到滄海的掌中,他抬頭把整整一碗羹湯喝了下去,又繼續去拿另一碗。
九音咬著唇,不悅道:“你已經被他放了六日的血,你會熬不下去的。”
伸手就要去阻止他,滄海忽然左臂伸出把她摟在自己的腿上,身一側,竟將她一雙手禁錮在他的左臂裏,他又捧著那碗湯大口灌了進去。
九音完全無視兩人如今這般曖`昧的姿勢,看著他把羹湯一碗一碗灌入腹中,鼻子越來越酸,酸得差點讓她嗆出熱淚。
“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我的身體也比你想象的還要強悍,被他吸一次血沒什麼的。”
“我說了,被吸血的時候很疼的,連我也幾乎忍不住要尖叫,知道嗎?”他把最後一個空碗重重擱下,垂眸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小`臉,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他笑道:“你總是這樣,一方麵拒絕著,一方麵又給人希望……”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打斷了他的話:“我隻是不想失去一個盟友……”
“我是你的夫君。”
九音別過臉,雙手被他禁錮住,她掙不脫,卻還是不願意去看他眼底忽明忽暗的神色。
既然羹湯已經被他喝下去了,她要阻止也阻止不來,她動了動唇輕聲道:“放我下去吧。”
“我喜歡這樣。”
很快那些人就會趕到這裏來救他們,他能單獨與她相處的時間太有限,如今能抱一刻就是一刻。
執起筷子夾上一塊嫩`肉湊到她唇邊,他笑道:“我喂你。”
“我自己有手有腳的,幹嗎要你喂?”她還在掙紮著。
滄海卻忽然淺咳了兩聲,這兩聲咳了之後又猛地咳了起來。
九音嚇了一跳,用力掙脫他長臂的禁錮,小手落在他胸膛上,一邊拍打一邊細聲道:“怎麼樣?是不是嗆到了?大口一點呼吸,用力。”
滄海別過臉,咳了一會才總算把氣息平順下去,他又執起筷子依然把嫩`肉夾到她唇邊:“我們很快就會出去了不是嗎?出去之後你又會回到他們的身邊,那在這裏的時候就多陪陪我吧。”
見她依然想抗拒,他忽然臉色一沉,不悅道:“最後這麼點希望都不行嗎?若你再抗拒,今夜我就徹底要了你。”
九音咬著唇,遲疑了好一會,才忽然地張嘴把肉含進去細細咀嚼著。
滄海有點無奈,是不是每次都非要用逼`迫的,她才願意變得乖巧?
可他,又如何舍得每日裏逼`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