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慌忙別過臉不敢再看。
她自認自己什麼都好,可有一點是特不好的,就是花癡,一看到美男魂都丟了。
靠在床頭上,她又斜斜看了他一眼,問道:“究竟當初為什麼要故意那樣?”
“不是想讓你分散一點注意力嗎?我這個人有點笨,不知道如何去哄姑娘家。”
九音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沒說話,原來竟是這麼個原因,虧她當初還認定他是個小氣的男人。
與他相處的這些日子,越來越發現滄海的肚量比她想象的要大太多,他對自己是無任包容的,如果當初他不是設計讓傾城強迫了她,或許她對滄海會是百分之百的喜歡。
“你不應該讓傾城那樣對我。”她看著不知名的角落,幽幽歎息著。
兩人本來好好的情義,正因為他這一出被徹底打碎了。
不管她要不要攤開來說,她到現在還不能完全做到信任他,這是事實。
滄海一直盯著她,那完美的側臉看得他心裏一陣蕩然,再加上檀香的味道確實濃了些,竟熏得他腦袋瓜微微有幾分暈乎了起來,就連意識也有幾分渙散。
他甩了甩頭,揉著額角,看著檀香無奈道:“傾城在這方麵其實是個很笨的男人,他或許已經喜歡了,但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喜歡,我不過是用這個機會讓他看清自己的心。”
“我已經嫁給慕瑾了,你讓他看清自己的心對事情有什麼好處?對我來說百害而無一益……”
“對你來說隻會百利而無一害。”他放下檀香,深吸了一口氣,才站了起來垂眸看著她,笑道:“過去的事情都不要再想了,可好?像傾城這種男人中的極品,你錯過了他也是可惜,說不準將來會後悔的。”
他薄唇微揚,不理會她頓時蹙起的眉心,以及眼底的怨念,笑道:“現在陪你出去走走,要是錯過今夜,下次那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允許我們出門。”
“好。”九音從床上跳了下來,向他走去。
“穿得那麼單薄,冷不冷?”滄海的目光在房內掃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他們給她準備外袍之類的厚衣裳,大概也是沒想到她還會有機會出去。
九音咬著唇搖頭:“在這裏是不冷的,出去之後冷不冷誰知道?出去再說吧,我在這裏快悶瘋掉了。”
出去之後,九音整個人都變得愉悅起來,走在花間人便如同雀兒那般,哪怕沒有歡呼,臉上的笑意卻還是藏也藏不住。
真的被囚了幾日囚得快要瘋掉了,如今好不容易出來,那些煩惱的事情便被扔在一邊了。
走了那麼一轉,她已經發現這裏裏外外那陰沉沉的氣息無論如何也揮不去,全都是他們的人在守著,當中還不知道有沒有攻擊力極強的血奴,就目前來說,一個傷重未愈,一個身中蠱毒,他們是走不出去的。
“不要跑,內傷未好,跑了身子會痛。”滄海追在她身後,適時提醒道。
九音住了步回眸看著他,眼珠子一轉,忽然走到他身邊抱上他的腰。
這親密的舉動讓滄海一張俊顏微微紅了紅,但他知道這女人如此主動和他親近定然是有原因的,自己不是她的良人,她絕不會無緣無故這般。
果然,九音在抱上他之後便把頭埋在他的胸膛上,她沒有說話,可想的事情滄海可以感受得清清楚楚。
“我們什麼時候才有機會逃出去?”她在心裏詢問著。
這裏看起來是個山腰,雖然看起來地勢平緩,也雖然他們走不出這片花叢,但不難猜出是在半山腰裏。
“這是城外哪個方向?”
“城北。”滄海回抱著她,以同樣的方式回應著。
九音睜開半閉的雲眸望了天際一眼,城北,他們經常過來,但卻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高山。
“是城北以外數十裏遠的山脈。”滄海伸出大掌把她小小的頭顱摁在自己胸膛上,依然與她心靈交彙著:“先別想著出去,把身子養好了再說,我已經給傾城留了信,他會去通知你那幾個男人的。”
九音點了點頭,隻要不讓他們像無頭蒼蠅那樣到處亂闖便好,但既然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這裏來,隻能說明滄海留給戰傾城的信息也是不多。
“當初不知道你是否真在這裏,而且走得太急,隻告訴傾城我找到你了,但暫時無法帶你回去,其他什麼都沒說。”他在心中又默念道。
走得太急……幾個字,讓九音忽然又心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