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哪怕長得與滄海一樣俊逸,可卻不迷人,他的氣息太可怕,讓人隻想遠離,半點都不想靠近。
“我忘了過去的事情,過去所有的一切。”她平靜地道:“我現在與他也做不到心靈交彙,我根本沒這個能力。”
“看出來了。”他伸手,食指從她的唇`瓣上劃過,片刻之後總算遠離了她。
當他退開之後,九音隻覺得整片天空頓時明亮了起來,連呼吸都順暢了些,他的靠近讓她極度氣悶,差點呼吸不過來了。
“為何這麼怕我?我們可是一家人,對了,若你忘記過去的事,大概也忘了我叫什麼名字。”
九音不說話,靜待他說下去。
那男子又往前半分,他一靠近,九音隻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都在一瞬間豎了起來。
她現在身上可是沒穿多少衣裳的,為了方便上藥,琉頤和紅淚隻給她披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幸而這個石室點了暖爐,穿得這麼單薄也不感覺到冷,可在這種情況下與一個陌生男子貼得這麼近,心裏還是會有幾分不安。
那男子這次沒有靠得太近,隻是微微靠近了兩分,長指在她臉上慢慢劃過。
“我叫流雲。”他笑道:“我現在該稱呼你嫂子,還是像從前那樣叫你音兒?”
九音抬眼看著他,平靜道:“隨意。”
“不如還像從前那樣叫音兒吧,你本就是我的音兒。”
一句話弄得九音無比緊張了起來,這句話太曖`昧了,她分明是他的嫂子,既然是他的嫂子,又如何是他的音兒?
“怎麼?覺得奇怪嗎?如果不是大哥橫刀奪愛,你早就是我的人。”流雲一直淺淺笑著,這一刻的心情似特別愉悅那般。
九音沒有說話,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也讓自己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下去,自己過去居然與他們兄弟倆有這麼多的糾纏,可自己卻一點都不記得。
那這一回,這個流雲把她帶來這裏,究竟想要做什麼?
“你是如何把我帶到這裏的?”她問。
流雲淺淺笑著,那一笑風華瀲灩,果真與滄海有著一模一樣的容顏,果真是極度迷人,但他始終沒有滄海那種讓人如沫春風的感覺。
這個流雲陰氣太重,尤其九音還能隱隱從他眉心看到一股烏黑之色。
她小手一緊,忽然問道:“你和魔教的人究竟有什麼關係?皇城之外那批血奴是你馴養出來的嗎?”
“你不是說你已經忘了過去所有的事了嗎?你能看得出我身上有魔氣?”他自問道行已經不淺,他身上所有屬於魔教的氣息在數年之前已經被他壓了下去,一般人根本感覺不到。
九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能看出來隻不過是憑意識的,根本不是說她有什麼能耐。
流雲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沿著她的頸脖一路往下,脖子上還有被抽`出來的鞭痕,上頭的皮肉被抽得有幾分模糊,幸而他的藥還不算差,傷口已經結疤了,若是能好好養著,將來這身子還是能恢複過來的。
“被打成這樣,當真可憐。”他又伸手,但這次不是去碰她的臉,而是直接落在她的衣襟上,慢慢把她的領口拉開。
九音倒吸了一口涼氣,沉聲道:“流雲,我既然是你的嫂子,你就不能對我如此無禮。”
“我有承認過你是我的嫂子嗎?我說了,你是我的音兒。”手上的動作依然沒有停頓,依然慢慢把她的衣襟拉開。
九音沒有阻止他,是因為明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來。
衣襟被拉到肩頭處,他的長指在她的鞭痕上緩緩撫過,每觸碰一下,九音都疼得撕心裂肺的。
傷口是結疤了,可身上的劇痛還在,離她受傷也不過隻一日不到的時間,想要完全好起來那是不可能的。
流雲一邊搖著頭,一邊歎息道:“這嬌`嫩嫩的身軀竟然被打成這樣,那一群該死的賤奴,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九音還是沒說話,用力咬著自己的下唇,哪怕他鋒利的指甲在她傷口上不斷拉出疼痛,她還是死死咬著,不哼一聲。
流雲的目光像是藏著無盡的憐惜,又像是蓄著令人猜不透的寒意,一下一下輕輕撫過她的傷口:
“疼不疼?音兒?你從小到大嬌生慣養的,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告訴我是哪個該死的太監下令打你的?我去為你把他撕碎……不對,我把他帶回來撕碎在你眼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