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戴罪之身,我如今正是替皇上好好審問你,來人。”
“是,公公。”一旁的獄卒大步上前,來到九音跟前忽然眼底透著邪魅的笑意,從腰`際上一拉一根皮鞭竟憑空落在他手裏。
見此,九音急道:“公公,我是瑾王妃,你敢動用私刑!”
她好歹是瑾王妃,一國王爺的妃子,他居然膽子這麼大,敢如此對她!
桂公公接過獄卒遞過來的茶水淺嚐了一口,才冷眼瞟著她,淺笑道:“本公公不是動私刑,隻是在審訊犯人。”
“你們沒有資格如此待我,我是瑾王爺的正妃。”
“你陷害十一皇子,讓十一皇子暴斃,害我們東楚皇朝失去了個年幼的皇子,皇上如今隻巴不得將你五馬分屍。”桂公公唇邊一直噙著笑,一臉不屑道:“你這個瑾王妃的身份,隻怕很快也保不住了。”
“我從來沒有害過十一皇子,我更不知道他為何會忽然暴斃,你們該先去驗屍……”
“放肆!”桂公公臉色一沉,杯子重重擱在一旁,冷聲道:“一國皇子如何能讓旁人玷汙了他的靈體,你這個妖妃,竟敢毒害皇家血脈,你和容貴妃一樣,一直處心積累想要除去皇上的血脈,是不是?”
九音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看明白了,原來背後那些人這一次想要對付的人竟是容貴妃,又或者是,連同整個瑾王府一起端起!
先對怡妃下手,把罪名嫁禍到容貴妃身上,如今又來對她下手,想要對他們謹王府以及貴妃娘娘一網打盡,甚至不惜以十一皇子的性命作為代價。
背後的人,用心竟是如此狠毒。
怡妃腹中孩兒至少尚未出生,哪怕流掉了大家也不至於太震撼,而這一次被害的卻是已經長到九歲的幼兒,他們居然連無辜的孩子都不放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她沉聲道。
“隻要你認罪,那便是證據。”桂公公重新把杯子端起,朝站在九音跟前的獄卒抬了抬下巴。
那獄卒會意過來,忽然長臂一揚,“啪”的一聲,毫不留情的一鞭迅速抽在九音的身上。
九音用力咬著牙,從來沒吃過鞭子,沒想到這種痛苦竟如此令人難忍,還好這鞭子不是傳說中帶著倒刺的那種,否則,她這身細皮嫩`肉怕是保不住了。
細汗在她額角臉上不斷溢出,正要開口說話,第二鞭已經招呼到身上。
這獄卒一直含`著一抹邪魅的笑意,完全不管眼前的女子能不能承受得來,皮鞭一鞭一鞭抽到她身上。
到最後九音終於忍不住痛呼了起來:“住手,讓他……住手,你沒資格這樣對我,你沒資格對我動私刑!住手!”
可桂公公完全不管不顧,依然嚐著他的香茗,鞭子也依然一鞭一鞭抽落在她的身上,很快,九音身上那件衣裳滲出了猩紅的血跡。
這些人居然敢再沒有給她定罪的時候便對她濫用私刑,他們這次,是下定決心要取她性命麼?
劇痛把她整個人包裹,讓她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連呼吸也開始困難,大腦也漸漸陷入了一片空白中。
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她忽然頭一側眼一閉,就這樣昏死了過去。
那獄卒總算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桂公公:“公公……”
“拿水把她撲醒。”
“是。”
站在一旁的獄卒忙離開牢房,沒過多久便端來了一桶冰水,走到九音本想舉手撲下去,可看著她慘白的臉以及身上不斷溢血的傷口,眼底不可避免閃過幾許遲疑和憐惜。
怎麼說也是瑾王爺的妃子,堂堂瑾王妃居然被他們折騰成這樣!
他們在這裏當獄卒當了這麼多年,妃子也不是沒有審訊過,當然冤案也從未曾少過,可是看著九音,這桶水卻愣是無法澆下去。
一旁的獄卒把皮鞭別回到腰間,瞪了他一眼,冷冷一哼,忽然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木桶,把捅裏的冰水朝著九音頭頂上一下淋了下去。
寒冬臘月的,身上有全是傷口,一桶冰水當頭淋下,九音頓時清醒了過來。
剛醒來便感覺到無邊的劇痛把自己整個人緊緊包裹,身上每一處都在痛著,痛得撕心裂肺的,痛得她恨不得又一頭暈死過去,但這些人不允許她暈過去。
桂公公站了起來,來到她跟前,看著飽經摧殘、已經快要支撐不住的瑾王妃,他笑道:“你可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