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我看到一批血奴,正在朝著皇城靠近。”九音飄忽的聲音從心間傳來。
“有多少人?”遠處的滄海在心裏默喚著。
九音搖了搖頭,忽然想起自己搖頭他是看不見的,她在心中默念道:“具體不清楚,大致有幾百個,但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還有。”
血奴已經向皇城湧去了,是不是說皇城裏頭很快就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你現在在哪?誰在你身邊?”
“我自己。”
聽到她說自己,滄海急得忍不住溢出一身冷汗,聲音裏天了一抹不悅:“回去,什麼都不要管,回風定北身邊去,這事交給我。”
可九音並不認同,知道他擔心些什麼,她的唇角不自覺揚起,唇邊溢出一抹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淺笑,心中又對他默念著:“風定北在我身邊,隻是摘充饑的果子去了。”
“你是故意把他調開與我聯係嗎?”
“本來不是。”九音淡淡應著,修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抖了抖,似感應到一絲異樣,她急道:“我這邊可能有點變故,滄海,回頭我再跟你聯係。”
她驀地睜開眼眸,小手從河水裏抽了回來,這一下,與滄海的聯係頓時斷了,也不知道那頭的滄海急成什麼模樣。
在九音睜開眼眸往四周望去,頓時被黑壓壓一片的血奴嚇得呼吸一緊,兩腿一軟,幾乎倒了下去。
他們是怎麼發現她的?分明已經走遠了,為什麼忽然又回來?她與滄海心靈交彙根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理應不會驚動他們才對。
那個灰衣男子從血奴堆中走出來,在離九音不到二十步的地方停了下來,看著她,從頭到腳打量著這個小姑娘。
如此絕色,在整個東楚裏都是少見的,隻是,她怎麼會懂得滄族的異能?
見他一直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看著自己,九音並未阻止,也以同樣的目光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把他掃視了幾遍。
其實她在等著,風定北出去找果子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但在他回來之前,自己一定不能惹怒這個人,否則,一旦他命令血奴集體攻擊自己,她多半要死在他們的手下。
那灰衣男子不疑有他,打量了她一番之後,忽然啞聲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會懂得滄族的異能?”
九音眉目閃了閃,回視著他,卻不說話。
她知道了,剛才肯定是自己與滄海感應時外溢的異能氣息驚動了他們。
雖然他們不是滄族的血奴,這灰衣男子也不一定會與滄族有什麼關係,但血奴的培養卻是從滄族那邊傳來的,說不準這灰衣男子也懂得滄族異能。
如此,她在使用滄族異能的時候會驚動到他,也無可厚非。
見她不說話,灰衣男子有點不耐煩了:“你究竟是什麼人?再不說,別怪我們不客氣。”
他是說“我們”,這兩個字一出說,那批血奴紛紛木然向前兩步,把戰圈拉緊,把九音更嚴密地圍在裏頭。
九音知道自己再不說話,隻怕對方一氣之下真要驅動血奴來對付她了。
她唇角微微揚起,淺淺一笑,平靜道:“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你帶著這些人來想要做什麼?雖然我知道我長得很漂亮,整個東楚找不出幾個比我更漂亮的,可是,我是正經人家的姑娘,你們可不能亂來,我爹和我娘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灰衣男子根本沒理會她在說什麼,眼眸半眯,淩厲的視線依然在她身上掃過,他未曾見過九音,自然也不知道她是誰。
不過,她若真的是一個普通家姑娘,在看著他帶著這麼多與常人長得差天與地的血奴時,怎麼可能不嚇得尖叫著昏過去,哪裏還能如此平靜地與他說著謊言?
更何況,她剛才分明對他使用了異能。
“你是滄族人?”他眯起眼,啞聲問道。
九音眨了眨眼,一臉無辜:“什麼滄族人?滄族人是什麼東西?”
“少在我麵前說混話,究竟是什麼人?再不老實一點,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他拍了拍手,其中兩個血奴立即讓九音靠去。
一臉呆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光無神,膚色黝`黑得如同被烤過一般。
看著這兩名血奴,九音心頭一驚,小手不知覺握得緊緊的。